韩天坐在床榻边,愣愣的发呆,唇角的血滑到下颚,已经凝固。
我是个废物。韩天心里这样骂着自己。
是啊,他是个废物,父母是东胜大陆屈指能数的大人物,而自己却连灵气都聚不了。就在半个月前,眼睁睁地看着父母被害,不但没能送终,而且还逃往到此地,寄人篱下,丧失复仇之志。如今,还要依仗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
啪,一声巨响,韩天的脸红了起来。随着,一滴清泪划过脸颊,与下颚凝血相交,最终滴落在大腿上。
“韩天哥哥。”外年看着韩天的王琼儿不敢进去,见他扇自己一巴掌,才走了进去,“以后我听你的话,哥哥不要哭了。”
刚才王琼儿在向韩天吐舌头时,她就发现他不高兴。父亲不听劝时,母亲和祖母常会躲进屋子里偷哭。因而,在王琼儿看来,韩天的哭泣自然是自己的不听话,让他伤心了。
不错,他是因为她流泪了,但不是她没有听话,而是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她。
韩天抬起头来,下颚清泪一抹,双手一伸,将她紧紧搂进怀里,缝隙不能成为第三者。
……
当天韩天说话了,他想清楚了,不能这样一直苟延残喘,哪怕有生命危险,也必须做些什么,比如保护一些人,不受他人欺凌。
那夜月亮当空,夜色正好。他从屋里走出,往猪舍去。
“韩天哥哥。”在门前玩耍的王琼儿见韩天从屋内走出,赶了上来喊道。
“琼儿。”韩天长久没有说话,话音有些笨拙的叫道。
王琼儿两小眼睛瞪大,一时惊讶的说道:“韩天哥哥,你会说话了?”
“嗯。”韩天微微地点了下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陪同王琼儿一起笑。
“娘,娘,韩天哥哥会说话了,他会说话了。”王琼儿转头往猪舍的方向跑去。
不远处,吴氏放下猪食,转过身来,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多大惊喜。栅栏处,钉打篱笆的嘭嘭声停歇了,王二狗看看韩天,再与妻子吴氏目光相对,轻晃脑袋,轻声嘀咕道:“终于要说话了。”
自韩天被背回来,村长王佩卓常驻脚王二狗家,对韩天情况很是在意。韩天一直不说话,王二狗很是担心,觉得他是个哑巴。于是,私底下找到王佩卓,问韩天是不是聋哑。王佩卓哈哈的长笑两声,摸摸长须,别有深意的说道——放心吧,他既不聋,也不哑,只是有些忌讳不愿说话罢了,过些时日就好了。
“婶婶。”韩天低着头说话,似在认错。
“嗯。”吴氏的笑容如春花,飘逸于周遭,伸过手去,轻揉韩天的小脑袋,似在说原谅你了,“愿意说话了就好。”
韩天猛然抬起头来,满脸惊讶地看着吴氏,原来自己的小把戏谁都没骗到。良久之后,他张了张口,但却没发出声音,又将嘴抿了上。
吴氏又轻揉他的小脑瓜:“怎么了,又谁欺负你了?”吴氏自然知道他今天又被欺负,王琼儿在她回到家时,便跑来告诉她韩天哭泣的事。
韩天抬起眼,瞧了一眼吴氏的笑颜,又将嘴抿了起来,低下头去。
“怎么了?”吴氏蹲下身来,与他平高,纤指滑向他的唇角,仍留着一丝惊讶,“全好了。”
韩天抬起手,摸上唇角,脸上也露出惊讶,伤口痊愈了。以前他伤着,要痊愈得比别人多花两倍的时间,而现在来到这里后,轻伤几个时辰,重伤一天便能痊愈,不知比别人要快上多少倍。
“婶婶,我做你儿子吧!”看着和蔼的吴氏,韩天咬咬唇,还是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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