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景很迷人，到处亮着五颜六色的灯，把原本黑鸦鸦的天空都照亮了，却再也看不见可爱的星星。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苏墨茉眯着眼，坐在这辆大多数人依然买不起的跑车上，不由得想起自己初来a市时的梦想：她想要挣够一百万，回到小镇上，买一栋房子，过着种花养草、物价超低的悠闲生活。没事还可以上上网，玩玩游戏。至于嫁人什么的，谁会要一只被抛弃的破鞋？
“对不起，错怪你了。”她把座位放下一点，向后靠在椅背上，想找个舒服的位置放松身体。
“错怪我什么？”旁边的冯义威专心开车，并没有空闲时间去回忆以前的事情。
“就是错怪你啊，问那么多干嘛？”
苏墨茉翻了个大白眼，饶有兴味地观赏两边的风景。
副驾驶的风景真心好，外面的所有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小时候的苏墨茉，家庭其实很富裕。别人都买不起车的时候，她爸爸已经买了小汽车，令人艳羡。但苏爸爸从不允许家人坐副驾驶的位置。
即使是后来，苏墨茉遇到莫行止，他也会在开车的时候一直念叨：副驾驶是最危险的位置，系好安全带，把脚放好。
这就像人世间的无数诱惑，想要站在群山之巅，看到最美好的风景，就必须要面临随时摔下万丈深渊的风险。
就在苏墨茉大开脑洞的时候，优雅的音乐声响起，唤回她的思绪。
是一首很好听的英文歌。作为一个大学期间英语勉强过四级、毫无口语对话能力的人，苏墨茉翻了翻白眼，强行假装自己没听到。她深知，在某些时候，装聋作哑确实比暴露出自己听不懂好得多。
冯义威不慌不忙地把车停到路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萧晴。”
他接了电话，打开免提，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苏墨茉继续装聋作哑，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威，你去找苏墨茉了，对吗？”
萧晴的声音有点哽咽，发音一顿一顿，连不成句，似乎已经悲伤得说不出话了。苏墨茉掏了掏耳朵，努力说服自己：这和下午那个凶悍尖嗓子的总经理就是同一个人。
当时还亲亲热热地叫“墨茉妹妹”，这会儿怎么就直呼全名了？难不成怕冯义威听不出“墨茉妹妹”是谁？
“对。”冯义威显然不想多说什么。
“你骗我，你今天下午还跟我说，你不会和她在一起，她只是你妹妹。”
萧晴低声地抽泣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听到。
“我是这么说的。”
“那你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地去找她？你不知道要和她保持距离吗？人家男朋友吃醋怎么办？”
“我是一个单身汉，苏墨茉也是一个单身女，我有权力使用合法的手段，追求任何符合我要求的女孩。”
“你果然是在骗我！我早就知道，你们本来就是天生一对，为什么不早点在一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萧晴伤心地哭了出来。而围观者，如苏墨茉，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冯义威似乎是心软了。他关了免提，把手机放在耳边，声音也软了下来。
“不要哭了，你以前从来不哭的。”
知道没必要再听下去，苏墨茉戴上耳机，用放大的音乐声把一切杂音隔绝在外面。但她的心思还在两个人的电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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