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悠悠转醒,段珩顿住步子,朝她有礼地颔首,询问伤势的话语还没说出,忽的看见她手忙脚乱地想从石桌上爬下来,可是她屁股疼,脚刚落地便打了软,眼见着整个人快要跪坐在地上。
摔个跤不要紧,毕竟是个人都会摔跤,可她如今不一样,摔个跤的代价就是屁股疼得快要炸开,所以她腿打软的那一刻,已经惊天地泣鬼神地“啊”了一声。
那声尖叫还未喊完,在下一瞬,一只有力的手自身后接住了她,止住了她下落的趋势,紧接着揽着她后背的手猛地用力,将她揽了起来,她向前扑去,一下子就撞ru一人怀中。
惊魂未定,她仰起头,正撞上一双深沉如水的眼眸。
如此近的距离,好似能感觉到似有还无的呼吸,在那一刻,江蓠愣了愣,头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扶稳了怀中人,确定她站稳之后,段珩垂下眼眸,收回手退后几步,微微俯身行礼,“唐突了。”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直直钻入耳中,唤回了江蓠的神智,她眨了眨眼,连忙抬手摆了摆,说道:“不要紧不要紧。”
说着,她顺势挠了挠头,装作没事的样子,却被屁股上忽然袭来的一阵刺痛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见到她疼到纠结在一起的五官,段珩轻轻皱了皱眉,望了一眼她的卧房所在的方向,随即朝她轻声询问:“江捕快有伤在身,要不还是回房歇息?”
一听这话,江蓠立马哆嗦了一下,下意识拒绝道:“不不不,我可不回去,今天一天都躺着,累都累死了。”她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有个人来探望我,我可算是能说说话了。”
神机处规矩多,无论是哪个堂都不养闲人,除了她这种走都走不了路的人,其余的捕快都在忙大大小小的案子。
平时没案子的时候,他们就去书房进修,这般下来,根本就没闲人能陪她说说话。
今儿好不容易来一个人,就像根救命稻草一般,她可得好好抓着。
她说得十分真诚,望过来的目光都是灼热的,段珩看了她半晌,没去应她的话,转而从衣裳里衬中摸出一个瓷瓶,递到了她的面前。
他白皙干净的掌心中托着一个瓷瓶,素白素白的,瓶身没有任何花纹,只有红布裹着的瓶塞鲜艳惹眼。
傻愣愣地瞅了瞅他掌心的白瓷瓶,又抬眼瞅了瞅他,江蓠的目光游走了几个来回,她终是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给我的?”
段珩点了点头,“这金疮药乃是上品,伤会好的快些。”他顿了顿,复而道:“你受罚我多少也有错处,当初便不该应允豫王的要求。”
说着,他轻叹了一口气:“和豫王共事的捕快……免不了都会受到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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