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只说事情办好了,要来禀告太太。”
顾周氏眼里精光一闪而过,立刻笑道:“哦,那件事情竟是就办好,真是不错,你快快让她进来。”
这时候祯娘也在一旁,丝毫没有因为这件事就要退出去的意思,话说这家里又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知道的呢!显然顾周氏也是这个意思,根本没有对祯娘还在这儿有话说。
祯娘心里也是真的有些好奇,毕竟最近跟着顾周氏学习管家,家里的事务哪一件她不晓得?金孝是家里的管事,自然不会是帮忙外头生意,若是做和内宅有关的,祯娘又怎会毫无头绪。偏偏这一回祯娘是真的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知道的,可不是奇了。
之后祯娘就只在一边听,这才晓得顾周氏是有意让人置些田地来——金陵周围的好田地难得,都被一些开国就有的权贵占据了,但是周围远些的地方总还是有的。
至于远不远的,这本就顾周氏打算给祯娘做嫁妆的,她是要嫁到太原去的,那么这田庄是在金陵,还是在下头的县里,这又要什么分别。甚至说在两湖、两广,只怕也是一样的。
但是祯娘不知啊,祯娘越听越不解,等到金孝告退后就问道:“娘亲怎么有了置地的念头?如今除了传家,也是少有商贾置地了。压着这样多的银子,偏偏利润并不怎么可观。”
顾周氏笑道:“傻孩子,你哪里知道这都是为你买的!你如今再等两年就要嫁人了,既然是这样,嫁妆什么就该十分紧张起来。你的嫁妆本来就是从小积攒过的,只是这几年家里变化颇大,原来预备的嫁妆已经全不够了,这时候正要着急再多多添置。”
说到这里顾周氏又有些发愁道:“这样看来时候也很是不够的,就说打算给你嫁妆单子上添些田产罢。如今江南的田地价儿不是贵,而是有钱也没处买去!那些小门小户,卖地都是十分零散,咱们也不会买。那些成片的都是某某大户的祖产,轻易不能卖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凑够。”
这一回金孝急匆匆的出门也是因为怕稍稍迟了,这块肉就落在别人嘴里了——这是顾周氏收到的一个消息,苏州那边有个一千亩左右的田庄要发卖,这不是赶紧就让人去拿下。
祯娘听过后颇有些无语,道:“母亲这是为了什么?原来不也是没有什么置地的心思?抱怨田地上头没得钱赚。既然是这样,我的嫁妆上又何苦有这些。真想着稳妥保值,不如卖些店面铺子,到时候不论是自己做生意,还是租出去赚瓦片钱都是好的。”
顾周氏却道:“本就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嫁妆里多些田产显得十分好看,这不也是原来的规矩。不然也不会土块放在嫁妆的顶前头了,这是炫耀财势的第一样呢!”
在十里红妆的送嫁队伍中,代表田产的土块确实排在很前头——嫁妆的本意是为了保证女儿在夫家依旧是经济独立,由着娘家养活。土地出产的粮食正是第一要紧的东西,因此摆在第一位。当然,这也是因为土地本就一宗极大的能够炫耀而增光添彩的财产。
说着顾周氏又道:“至于店面铺子自然是有的,金陵、苏州、扬州、杭州等都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只是我还是最想在太原给你准备一些铺子,这就不简单了。且天南地北的去一趟也不容易,咱们家在太原也没得根基,只能慢慢筹谋了。”
祯娘听着顾周氏的絮絮叨语,自然是感动的,但是也忍不住劝道:“这田地买下一个一千亩的田庄也就够了,实在不要再多靡费了,毕竟银子压在这上头见不到多少利。若是放到生意上,则是能够生出更多了。”
顾周氏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么,她是知道的。但是家里生意正好,因为珍珠生意的关系,如今家里现银多的罕见——这才出手两批珠子,累积的银子还不算惊人。但是这都是白花花的现银。就算是世家大族,家里产业比这值钱多了,但是直接拿出这样多的现银,也要多方筹措,十分困难。
有这样多的银子,又是女儿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顾周氏自然想的是越完满越好,最好是没有一点瑕疵。有些事情不可求,但凡是钱能够做到的,顾周氏如今都想一一做到,祯娘的劝说真的很难有什么作用。
祯娘只能改了话头,另外道:“若真要买了田地,也不要总想着水田这些,其中也有算是生意的。像是鱼塘、果园、茶山、山地、桑田,哪怕比水田更贵更难得,却是不错的生意。与其买些水田,还不如买这些,然后再从家里找懂这些农事的做庄头,经营这些,倒也不错。”
顾周氏心里也盘算,她本身也是个极好的商人。这样做是既有面子,又有里子了。当即拍板,打算就这样做。
其实从古至今置产都是一件麻烦事,不只是花钱的事儿。譬如买下田地,一般人只怕都听不到哪里有大宗田地要买卖的讯息。真的要卖地的人,也不会在牙行里说话,人都是联系亲朋好友互相告知就是了。
但是当有钱到一个份上事情就不同了,生意会上门找你。就算外头人不知顾家有珍珠生意这个大杀器,但是从顾家最近大肆的买买买,和一些存钱的钱庄流出的信息,也该知道她家的财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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