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还真要咱们动手下厨不成?那才真是笑话了。这些事儿也就是一个玩笑了,真真要在这上头下功夫,只怕家里人先拦着了!”
大家都点头称是,各拿出自己带的食盒,果然大都是极简单的。虽然不至于到祯娘那地步,但也是极尽简便了。
祯娘见了也暗暗笑了,让丫鬟点起早准备的小炉子,里头投了几块香饼子,一时满室生香。然后架上一只银盘子,只管融了窝丝糖然后浇樱桃。
她一面给人分这樱桃,一面道:“浇樱桃是现吃最好,所以这样带了过来。”
在场的难道是会少了一点樱桃吃的么,不过这样当场做了当场来吃岂不有趣,一时之间大家都抢着要吃这浇樱桃。吃的东西就是要抢着吃才有趣味,祯娘准备的樱桃竟然一下就空了。
祯娘其实也是精心准备过的,虽然不定看得出来。这几样果子虽然都是直接装了来的,但是除了草莓一样,其余的都不算应季。特别是石榴和黄橙两样,一样离着上市还远着,一样更是冬日里的。甚至樱桃,其实都刚刚过了市,难为还能找到。
吃完浇樱桃,又是各人的都品尝一些。玉浣闲闲道:“这时候吃到祯娘带来的樱桃倒让我想起来一个事情——前两日家里庄上送来几筐樱桃,说是今岁最后一点儿了,再就没有了。其实市面上早就没得樱桃了,算个稀罕物吧,于是巴巴地各房里都分了一些。至于咱们这些小辈,大概也就是到嘴半碟子,尝个味道。”
听到这儿,玉滟就撇撇嘴道:“也就是三姐姐,是名牌上的人,还见着了半碟子樱桃,我可是连樱桃叶子都没见到!”
祯娘是早就知道的,这些姐姐妹妹的‘身份不同’。玉浣是长房里的,虽然父亲不是盛国公府里的世子,但是也是王夫人亲生。况且她母亲是王夫人内侄女,这是亲上加亲,孙女儿一辈里她是王夫人第一得意人。至于玉滟就不同了,父亲是庶出的庶出,她自己又是庶出,虽然一样的孙女待遇,但是细节之处,委屈的时候多着呢!
这样的不同本该引而不发,但是这些女孩子们正是不俗,虽然有的因出身免不得有些愤懑,但是却也不算扭扭捏捏心思百转。反而能快口快语直白爽快地说出,大家不用小心避讳着,嘻嘻哈哈一番也就过去了。
玉浣听过后也就是一笑,她能说什么,府上本就是这样,她说的多了也显得不对,只是挥挥手道:“事儿还没说完呢!原是我母亲身边几个丫头,你们也知道的,就是有些主子尝不到,但是长辈身边的体面人却不定。那几个大丫鬟只怕比我分的还多!但是却为了几个樱桃闹将起来,似乎是为着分的不均匀。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她们差几个樱桃吃了?”
大户人家的规矩原就是这样,长辈面前得脸伺候的,比年轻主子还有体面,这倒是大家都知道的。不过为了几个樱桃闹将起来却是少有的了,怪道玉浣特意拿出来说。
玉滟就猜测道:“不定是那几个樱桃的事儿,或者就是为了一个体面。别说母亲她们身边的大丫鬟了,就是咱们自己身边的几个,眼里又何曾有过人!或者分东西,东西不值什么,但是要是谁少了一样两样,那就是没了面子!”
这也是个解释,还显得合情合理。因为本就不是大家追根究底的事儿,所以有了一个禁得住推敲的解释后,大家就不再多提了。却没想到这‘争樱桃’的事情却是府里一个事情的开端,对别个都罢了,唯独对祯娘影响深远。
第10章
海中洲九月
孟本带着苗延龄的侄儿苗修远并其余几个伙计就站在海边上,等着几个采珠人收获起最后一批蚌蛤。至此,三年前养殖的珍珠就全部收获完毕。或者这其中有许多是颗粒无收的,但是也为找到最好的养珠法做了排除。到了今日,只等最后一批蚌蛤取珠完毕,就能知道什么法子最好,到时候就要大规模养珠了。
待到珍珠取出,孟本急着往金陵多喜巷子去。这养珠本就是大事,顾周氏和祯娘早就通过信件得知了事情已毕,只等着他当面商量接下来如何做。这倒不是顾周氏和祯娘没有与孟本权力全权处理这件事,只是这大量养珠花的钱就海了去了,底下的掌柜就是再能耐也不会大笔花钱而不与东家通气的,这是规矩。
等到午后,孟本就带着苗修远进了顾家,顾周氏带着祯娘已经在了翡翠居。这一回排场没有上一回见三位掌柜大,就不再正厅了,而是在了旁边的花厅。
孟本和苗修远两人一进花厅,孟本就喜笑颜开地对顾周氏道:“恭喜东家了!三年前开始的养珠全部业已收获,各样不同也已经记成册子,共有三种法子不相上下,但都是两三年的时候收获最好——最好的是再过一两个月正是最好种下珠核的时候,之前养的母蚌已经大了,可以直接种珠!”
养珠这件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不过孟本按着祯娘写的几项注意,对照着条件倒是觉得思路清晰——凡是珍珠贝接触的东西都有不同对照就是了。忙到如今总算总结出了一个条陈,这以后就能正是开始做起来了,虽然看到成效还要两三年,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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