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锦凳上的叶青灵顾不得仪态,猛地站了起来,急急朝叶青殊小跑而来,叶青殊下意识摸了摸脸,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眼泪已流了满脸。
“阿殊!阿殊,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长姐,阿殊——”叶青灵想握住叶青殊的手,又想起叶青殊是最厌她触碰她的,又赶紧缩回手。
看着神色焦灼,鲜见的手足无措的长姐,叶青殊的泪水越发控制不住了。
支其意不可思议的看着泪水涟涟的叶青殊,这丑丫头也会哭?那天她头上摔了个大窟窿都没哭!
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顿时惊悚了,连退两步,厉声喝道,“叶阿丑,你可别想着跟表姐告状啊!你也害我摔了一大跤,我们扯平了!”
不用我告状,你已经把自己卖的差不多了!
叶青殊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支其意怪异的盯着她,“叶阿丑,你还要不要脸,一会哭一会笑,你原来只会装稳重,现在连装哭都会了!”
叶青灵听不下去了,加重声音,“如意,不许再胡闹!”
“都说了不许叫我如意——”支其意声音越来越小,乖乖退到一边,贴墙站好。
被他这么一打岔,叶青殊心中浪涛般的难过退了许多,阮氏忙笑着打圆场,“人家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五丫头这乍然见了一屋子姐妹,特别是见了老太太,可不得好好哭上一场?”
又去叫自己的女儿,“阿玉、阿英,还不快带着你们五妹妹去梳洗过?”
014 咏雪续史
叶青灵屈膝行了一礼,“就不劳烦三妹妹和四妹妹了,我陪着阿殊去就好”。
芳兰忙领着姐妹二人去了稍间梳洗,梳洗过,叶青殊已经彻底平复下心情,给庞氏并阮氏行了礼,又与众堂姐妹一一见礼。
叶青灵不等有人发问,便开口道,“祖母,阿殊刚回来,我领她和如意回去向父亲、母亲请安,再回来陪祖母用晚膳”。
庞氏一贯看重这个嫡长孙女,自不会拂她的面子,点头道,“让你父亲母亲也一起来用晚膳”。
因着支清身份贵重,当初成亲时,叶老太爷特意花大代价将隔壁的院子盘了下来,打通院墙,又修一九曲回廊联通两府,只二房不设正门、侧门,所以从外面看依旧是一府。
这九曲回廊绵延甚远,九曲十八弯,几乎将整个二房的院落都连接了起来,出了月洞门,沿着九曲回廊一直走就是叶守义与支清所居正院。
正院前左前方竖着一块一尺来高的汉白玉,汉白玉通体无装饰雕刻,只有四个红色的大字“续史咏雪”,铁画银钩,正是叶守义亲笔所书,取义“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据说是叶守义赞美支清才貌之句,正院也因之得名咏雪院。
“续史咏雪”下方是一枚红色的印戳,图案复杂古怪,少时的叶青殊曾无数次看过这枚小小的印戳,却怎么也看不明白上面刻的是什么,家中人也说不出所以然来,而她是绝不会去问自己的父母的,因此这枚印戳是她童年的一大疑案。
后来变故接二连三,她早将这枚小小的印戳抛至脑后,现在再一次见到,倒是又想了起来,忍不住仔细去看,这一看竟是一眼就看懂了,竟是古梵文刻就的“清、义”二字,而且是清字在上,义字在下。
古梵文已经非常少见,只在一些珍稀的孤本佛经中才偶然可见其踪迹,时下除了少数得道高僧,显有人认识,她少时不认识情理之中。
只后来她被父亲送至庵堂三年,三年中主持奉父亲之命只允她读佛经,她百无聊赖之下,竟是连古梵文也认了个七七八八,现在才会一眼认了出来。
这样一枚印戳,其含义不言而喻,叶青殊盯着那枚印戳,这“续史咏雪”四字,这小小的印戳,以及府内外对父亲、母亲那戏剧化般的订亲无一不说明父母之间的浓情,只是在她看来,父亲对母亲是极好的,只母亲却绝不像对父亲有情的模样……
正在和支其意低语的叶青灵见她看着那枚印戳发愣,笑道,“还在看那印戳?不用着急,等你和爹爹一般博学,就能看懂了”。
长姐轻快的声音拉回了叶青殊的思绪,她有些迟疑的问道,“长姐,母亲,她,近日身子可好?”
叶青灵一愣,随即便露出一个欢愉的笑来,阿殊去外祖家住了一个多月果然长大多了,不但与自己亲近了许多,也知道关心母亲了。
“母亲近日身子还好,只是畏寒,轻易不敢出门”。
其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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