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醒,你岂不是要当我是死人?你把我的衣服都扔到地上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我看看哪件脏了,好拿去洗干净。师父,你头发乱了,我帮你梳头好不好?”叶莲蹲地上还没来得及起来,只讨好地仰头望着他笑,笑得腮帮子都快酸掉了。
“真孝顺……”梅君舞就势也蹲了下来,将地上那几件衣服提溜在手上看了看,“嗯,确也该洗了,你这就拿去洗吧!”
叶莲急着要走,正是求之不得,抱起地上那堆衣服起身便往门外跑。脚才迈出一步,梅君舞忽然伸手,一把便将她拉了回来,叶莲只觉手腕一疼,怀里的衣服便乱七八糟掉了下去。
她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推着,也跟着衣服昏天黑地的摔趴下去。叶莲趴在衣服堆里,被梅君舞宽大的袍子缠住双手,一时间甩不掉,好半晌才翻过身来,却见梅君舞手里捏着那枚被她藏起来的钥匙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笑:“这下你可以去洗衣服了,还躺着干什么?快去快去,洗完了衣服再去烧点热水来,帮我洗漱,快去啊,待会我还要去书楼议事,你别在这里拖拖拉拉耽搁了时辰。”
叶莲像是发怒的小老虎般在嗓子眼里“呃呃”低吼,攥着拳头在空中使劲挥了挥,到底还是没有出得了气,只好将拳头收回来朝自己脑袋上敲。
梅君舞好笑地看着她,上前将她拉起来道:“好啦,不让你洗衣服了。你就别敲脑袋了,本来就笨,再敲就更笨了。”
叶莲使劲甩开他的手,直着嗓子叫唤:“我的铁锥……还我还我。”
梅君舞立时沉下脸道:“给你点颜色你倒开起染坊来了,你就死心吧,那些鬼玩意我是决计不会还给你的。”见叶莲咬着牙瞪眼看他,便道,“你瞪着我做什么?有你这样的徒弟吗?还不去给我烧水。”
“我还要上早课。”叶莲泄了气,低头小声嘀咕。
“今天你不用上早课了。”梅君舞大声道,“就伺候我梳洗。”
叶莲哪里是他对手?只好垂头丧气地跑了出去。
梅君舞在后面笑道:“记得看看早饭好了没有?顺便帮我沏壶茶来。”
烧水的时候叶莲越想越气,有意在那里慢腾腾磨时间。
外面天已经大亮,叶莲磨磨蹭蹭将热水端过去时,梅君舞已洗漱好了在吃早饭,只头发散着还没梳。
“叫你烧个水你就烧到现在……”梅君舞气不打一处来,匆忙又吃了两口饭,看看铜漏上时间,便叫人撤了碗筷催叶莲给他梳头。
叶莲拿了梳子站在他身后慢腾腾给他梳头,没梳两下便听梅君舞吼:“你给我快点。”
她只好赶紧给他绾好发髻,又给他戴上逍遥巾。只是心里到底气不平,趁梅君舞不备,将自己荷包里的绢花拿出来挑最鲜艳的一朵簪进他发髻里,一朵瞧着不解气,跟着又连簪了三四朵,正抿着嘴偷笑,却听梅君舞道:“怎么还没梳好,你在干什么呢?”
叶莲将那几朵绢花使劲又按按,迭声道:“好了好了,这里有几根头发不够伏贴,我再弄弄。”
梅君舞摆手道:“几根头发而已,不弄了,我得马上赶过去。”他着急着要走,也顾不上照镜子,理理衣襟便出了门。
一路走去,梅君舞发觉今日看他的人特别多,尤其很多女弟子,看得眼睛都转不开去了。他心里甚是得意,也不着急了,背着手踱着方步悠哉悠哉优雅无比地慢慢往前走,那神情姿态颇有些神似开屏的孔雀。
等到了书楼,他才发觉不对,一整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看着他,那眼神不是倾慕赞许,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梅君舞有些把持不住,上上下下看看自己,并不见有什么失仪之处,不由大是疑惑,忍不住问:“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金牡丹夫人早撑不住,听见他这一问,立时便笑得花枝乱颤。其他人也都跟着哄然大笑起来。
好一阵三翁中的太翁才指着他道:“我说弦音,你就是再爱俏,也用不着戴那满头的花吧?”
乌龟
一屋子人笑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
梅君舞忙呼人拿镜子来照,不照还好,一照顿时七窍生烟,脸色铁青地将头上红的绿的黄的那些乱七八糟不成样子的绢花扯下来,咬牙切齿地低咒:“死丫头干的好事。”
金牡丹笑问:“死丫头是谁?”
梅君舞把镜子“啪”地倒扣在桌上,气哼哼没言语。
“哦,我知道了,该不是你家那小徒弟?”金牡丹对此事大有兴趣。
梅君舞语诘,沉着脸默不作声。
“哈哈哈哈,原来是弦音的小徒弟……就是那在鼎会上被人咬了的小姑娘?”
“对对,就是她,是叫叶莲么?”
梅君舞只好闭着眼睛装没听到。
“如今的小徒弟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连师父都敢戏弄。”总算有人说了句公道话,却是残月大人林天翔。
“嗯,的确不像话,弦音回去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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