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
两人又客气了一回,慕容蓑方上了马车,一时车马行动,径自去了。
那孔堡主这才转身回走,牵马入内,一边吩咐守门卫兵道:“没什么事了,下匙关门吧!”
守门卫兵应命便要关门,叶莲眼见机会错失,急中生智,忽从地上捡起块石头丢出去,砰地砸在门边石柱上。
卫兵听到动静,一下子警觉,在那边嘀咕了几句,派了其中一人往叶莲这边而来。叶莲忙伏身隐在杂草丛中一动不动,那人提溜着灯笼四下照照,没见着人,气哼哼地骂了一句,回头对门前大喊道:“没人,大概是野猫。”
“既没人就赶快回来,要关门了。”
那人应了一声,待要回去,却又停住,将灯笼挟在腋下,拉开裤子竟对着草丛中哗啦啦撒起尿来,一边道:“老子先撒泡尿,等我一会。”
叶莲心头一阵嫌恶,却也顾不得,蓦地起身,长剑横拍过去,一下子便将那人拍晕在地。
那边听到声响,立刻有人出声喝问:“怎么了?”
叶莲一边迅速剥下那人身上衣物罩在自己身上,一边粗着嗓门含含糊糊回道:“没什么事,你们走吧,门留着我关就是。”
她三下五除二将那卫兵的衣甲穿好,戴上头盔,特意往下拉低,防着人看到她的脸,一边提着已经灭掉的灯笼飞跑过去。
那几个卫兵却已等得不耐烦,眼见跑来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只道是自家兄弟,便也不再多问,嚷嚷着往城楼上去了,一面走一面还骂:“就你屎尿多,妈的,自个把门关好了。”
叶莲见那几人自顾走了,便松了口气,将门关好上匙,一转身便没入了黑暗之中。坞堡很大,她一时也不知该往哪里去,正踌躇时,却听马蹄声响,循声望去便见一骑人马缓缓朝东而去,马上之人手里提着盏灯笼,依稀是方才那位孔堡主的模样。
方才慕容蓑跟这个人说什么主上,跟着他走总是没错。
叶莲略一迟疑,便也就悄悄跟了上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一座大宅院外,那人催马入内,叶莲便又失去了目标。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跟进去,于是寻了处隐蔽之地翻墙入内,落地时才知那是个小院子,院内一排屋舍,正中那间还透着光,应该是间厨房,正往外飘着浓郁的饭菜香味。
有两个女子在里面说话,一个道:“给小郡主熬的粥好了,你快端过去,晚了王爷可又该发怒了。”
另一个忙忙地应着:“好,我这就去。”
片刻间便见一个女子端着一只托盘从内疾步走出。
叶莲随后踔着,若即若离,心里却是狐疑不已,她们说“王爷”,王爷是谁?难道真的是他?他果然是诈死么?这么说她是真的中了圈套了,难怪方才进来的那么容易。
她越想越觉不对头,却又不想就此放弃,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跟着那女子。
穿过月洞门,走过一座假山,再过一个花池,进入冗长的廊道,然后转一个弯,那女子终于在一子门前停住,举手叩门。
门内传出人声:“进来。”
叶莲听到那声音,整个人便如被雷劈了般定在那里,跟着响起的还有软软的童音:“爹爹……父王,我不要她喂,我要爹爹喂。”
“好,爹爹喂你。”
她无法控制地一步步走过去,透过半开的窗,便见内中桌前坐着的那人,他穿一袭宽大闲适的袍服,面色柔和,正端着只碗一小银匙一小银匙地往面前坐着的那个粉嫩可爱的小女孩儿嘴巴里喂粥。
他真的没死……
是他,真的是他。
还是那张脸,尽管消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却仍然是他。
叶莲脑子里嗡嗡直响,心头一阵阵翻涌,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激动,到后来她已经完全辩不清楚,一双眼只是盯着那小女孩儿看,那小小的人儿坐在椅子上一刻也不安稳,只是动来动去,旁边的侍女不得不伸手扶住她。
只有两岁多点的孩子,最是纯真可爱。眼珠乌黑如宝石,纯净澄澈一如湛蓝天空,半点阴翳也没有,眉目五官大体是像他的,小脸却是圆鼓鼓的,很有点像小时候的叶莲。
叶莲有些昏眩,这真是她的孩子?
她的宝儿没有死,还活着,活生生的,已经会说话,会叫他爹爹。
“爹爹……”她在咯咯地笑,而后叫,“娘……娘……”
叶莲的心立时缩成一团,她微躬下身,浑身发抖。
燕君舞温柔的语声透过窗户传到耳边:“你娘,你娘也该来了,好孩子,咱们一起去接你娘好不好?”
叶莲一个哆嗦,机伶伶便站了起来,中计了,她又一次上了他的恶当。
她下意识转身奔到廊外,便在这时房门“嘎”地一声打开来,灯光直透出来,将院中照的雪亮,令她无所遁形。
燕君舞抱着粉嘟嘟的小女孩缓步走出来,目光瞟过来,却又轻轻飘开,然后落回小女孩脸上,很轻很轻地道:“好孩子,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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