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起来走走,出去透透气。”
叶莲不语,看她娴熟无比地将针慢慢扎入自己虎口上,胸臆间便会略微好受一点。
“能吃就多吃点,便是吐,也总是吃进了一点不是?”她不理人,阿簪也不生气,该说的话一句不漏,“你肚子里可是主上第一个孩子,主上心里喜欢的很呢!一日夫妻百日恩,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放不下?”
叶莲仍是不说话,目光却慢慢垂下去,落在自己小腹上,许久方低低说了一句:“我……怎么会有的孩子?”
阿簪被她这么一问,便说不出话来,脸上通红,转而又忍不住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跟主上的日子也不短了,难不成不曾侍寝,竟连孩子怎么来的都不知?”
叶莲定睛望住她,过了一刻,方悟出她话里意思,脸上微有绯色掠过,转瞬便又是雪白。
阿簪道:“别想了,你如今安心养胎便是,前番那些折腾,把你这身子淘虚了,胎儿不是很稳,虽说已快有两个月,你还是要小心点,忧思过度,总是对孩子不好,到底,孩子是无辜的。”
叶莲自然知道孩子是无辜的。
待阿簪走了,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抚上小腹,那里还是瘪瘪的,却已有了个小生命,是她的,也是他的。阿簪说已经快有两个月,叶莲怔怔望住窗外,依稀记起那日在大雨中晕厥之后的某些片段,看来其中发生的某些事并不是梦。
所以,她才会有了孩子。她有了他的孩子,她本该厌恨,本该憎恶,本该想方设法弄掉这个孩子。
可是她竟然没有。
她甚至还有些期待这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会长什么样子?像她还是他?若是像他,那该会很好看吧?生下来粉嘟嘟团团可爱。
然后孩子长大,又会对东宁不利……
叶莲捧住脸低下头,一滴泪便落入了掌心中。
燕君舞还是会厚着脸皮来,叶莲情绪已经平复,看见他不会再发狂,只是不理不睬。
这虽然会让燕君舞心里有些不舒服,但看她皱着眉逼着自己吃东西,却又觉得欣慰。这样看来,她应该不讨厌肚里那个孩子。
叶莲的精神慢慢好起来,偶尔也会跟秋琪说笑,不过若看到他来,脸上笑意便即刻隐去,一眼也不瞅他。
有一天他从鼎楼回来,先就赶过去看叶莲,还没到门前,便听到里面传出秋琪咯咯的笑声,中间夹杂着她懊恼的嘟囔声:“好啦,别笑了,人家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东西。”
秋琪还是笑个不停,一边笑一边道:“你呀,还是安心将养身体,这些东西那姓燕的自会安排,你着急什么啊?”
“别人做的,怎么能跟自己亲手做的比?”叶莲反驳。
燕君舞站在门外,听到她那软软的声音,不禁微笑,他能想像得到她此刻的神态,撅着小嘴,一脸的娇嗔可爱。想到这里他竟有些不忍打搅她了,却又想看她一眼,便轻手轻脚将门前厚毡帘掀开一条缝,透过缝隙看进去,便见她正坐于桌前,手里拿了件大红色的小小衣服在那里愁眉苦脸地比划,衣服前面短,后面却又长出一大截,显然是做废了。
“做了娘的人到底不一样啊!”秋琪笑个不停,一伸手将那衣服便夺了过去,拎在手里道,“算了,改日我教你重做一件,这件咱们改改,给你肚里的小娃娃做个肚兜吧!”
叶莲听她这样说,眉头展开,面上便有笑意绽放,雪白两腮上荡漾起浅浅两个笑涡。燕君舞在外面看到,也由不住欢喜,一撩帘子便走了进去,望着她二人笑道:“做肚兜可以另拿布料,这件我看也不错,就留着做个纪念好了。”
秋琪皱眉拿眼瞄瞄他,微微福了一下算是行了个礼,把衣服放桌上叠好,对着叶莲扮个鬼脸咕哝:“说得没错,留着给你做个纪念,嘻嘻……”边笑边就走了出去,留下叶莲一个人与他相对。
叶莲伸手将那衣服卷卷,抱在怀里也不看燕君舞,起身走至衣柜边,把衣服放进去,回身和衣背对着他侧身躺在榻上,依旧不跟他说一句话。
燕君舞呆了呆,还是跟过去拍拍她肩头,道:“该吃饭了,吃完饭再睡。”
她闭目不动,只冷声道:“别碰我。”
燕君舞碰了一鼻子灰,却还不死心,又道:“那就脱了衣服好好睡,这样睡凉了,不单你受苦,孩子也要跟着受苦……”
叶莲仍是不搭理他,手却伸去将被子拉过来盖在身上。
燕君舞坐在榻边怔怔望住她纤瘦的背影,有几分好笑又有几分心酸,知道她已经有了几分松动,便慢慢俯过身去,横过一只手臂抱住她的细腰,脸贴在她背上,含了笑低声道:“叶莲……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胎语
叶莲背脊一僵,不由自主哆嗦了下,想要将他横在腰上的手臂拿开,听到这句话便顿住了。
燕君舞又继续道:“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叶莲伸出去推他的手悄无声息又收了回去,儿子还是女儿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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