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吧!”
叶莲闭上眼伸手去捂耳朵,可是他的笑、他的声音还是像魔鬼一般纠缠着她。
眼前有人影闪过,银色的脸,红色的唇,只是这样魅惑人心的唇说出的话却是冰冷的:“没有人可以骗我!”
他一掌击来,她飞出去,在碎木烂屑间一直飞……
最后重重摔落。
而他却在弥漫的硝烟中纵马驰来,铁蹄踏破城墙,黑衣铁甲,冷峻如山,毫不留情朝她踩下最致命的一蹄。
这才是真相。
叶莲从梦里醒来,心脏一阵紧缩,胸口很闷,只是喘不过气。
她颤抖着两手从怀里摸出那个木盒子,经历了这许多天的动荡,那只簪子居然还没丢。
他不过只是在玩弄她利用她,可叹她竟不自知,居然还喜欢上他,还精心选了这个簪子想要送给他。
叶莲觉得自己简直可笑之极,禁不住“呵呵”笑出声来。
笑了两声,忽然扬手便将那盒子扔了出去。
盒子撞在对面墙上,再反弹下来,“叮”地掉落地上,盒盖盒身顿时分家,里面的白玉簪也摔了出来,断成了两截。
叶莲倒下去,后腰的伤碰到床板,好像撕裂开来,痛得她险些晕过去。她在床上躺了许久,鬼使神差般又爬起来,走到屋中,将那断了的簪子又捡了起来,放回木盒之中。
她也不知她为什么这样做?也许是觉得那簪子、木盒碍眼,于是便打开一只装衣服的箱子,将那盒子丢了进去,又找了些衣服压住,这才关了箱门躺上床去。
昏天黑地中,她过得有些数不清日子。
几天了,两天还是三天?
她算不清。
这不要紧,有人记得很清楚。
有一天早晨,墨菊来了小墨轩。
她站在门口冷冷提醒道:“已经第三天了,主上叫我来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想得通?”
叶莲坐在床上,形如枯槁,许久方应了一句:“不是还有一天……急什么?”
墨菊点着头笑道:“你倒是沉得住气。”
叶莲道:“最多不过一死……”
门砰地又关上。
叶莲接着侧身倒下,是玉碎,还是瓦全?
还有一天,可是她却已疲惫得无力再想。
昏昏沉沉一夜过去。
房门再一次打开,这一次来的人是丁冽。
叶莲有些意外,强忍着腰痛慢慢撑起身子,端端正正做好,看他一步步走过来。
丁冽走得很慢,面色沉重,看得出他很犹豫。
“小师妹……”他终于走到叶莲面前,半蹲下身,与她面面相对。
叶莲鼻子有点酸,想要开口叫他,张了张嘴却没叫出声来。
“小师妹,你还是听师父的话好不好?不然……他真的会杀了你。”丁冽的语声有几分哽咽。
这当然是意想之中的事情,叶莲心里一片木然,竟并未被“死”字所震动,只紧紧盯着丁冽问:“大师兄你,已经决定为他效命么?”
丁冽眼神微微一闪,垂首道:“如今我也只有这个选择。”
叶莲激动起来,语声由不住抬高,道:“大师兄,我们是东宁人。”
“小师妹……”丁冽抬起头来,眼中隐约有泪,忽然伸臂将叶莲一抱,贴着她耳边道,“小师妹,若我们不能活着,又能为东宁做什么?”
他很快便放开她,怕下一瞬忍不住便会痛哭,转身便朝外走去。
叶莲没有叫住他,眼望着他走出门去,门关上的那刻,泪水夺眶而出。
是,若不能活着,她又能为东宁做什么?
她做了错事,害得黑雕城被毁,难道一死就能赎罪?
叶莲坐了许久,天黑前终于还是走到了门前,捶门朝外面喊道:“我想通了,带我去见瀚海王。”
她喊了没几声,外面便有人开了门锁。
打开门出去,便见肖惠熙在外面等着她。
于是再一次到了沉水殿。
他半歪在榻上,应该是刚吃过晚饭,侍从们已经撤去桌上的残羹冷炙,却端了鲜果换上来。桌旁坐着墨菊,头上乌云高绾,戴着闪闪的金钗,衣饰得体,正略挽了袖子,露出纤纤玉指,帮他一颗颗剥葡萄,每剥好一粒,便亲手喂进他嘴里,状极亲密。
叶莲微转开眼去,只当没有看到。她以为自己已经把对他的所有念想斩断,却没想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你终于想通了?”他的眼光不经意瞥过来,眉头锁住,似有厌恶之色,大概是嫌她蓬头垢面难看,立刻便转开了眼。
“是,叶莲想通了,愿意为师父效犬马之力。”她到底还是又叫了他师父,叶莲在心里自嘲,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鞋尖上还有血渍,已经干涸了,变成了紫黑色。
燕君舞“唔”了一声,攒着眉道:“真是脏的不成样子,带她下去洗一洗。”
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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