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错愕,纷纷望向那个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病奄奄的小子,这……这么肉脚的角色,师娘绝不可能会答应的。
老大夫忽然用一种很惊愕的表情望住庞辙严。「这个……这个……」他怪异地欲言又止。「阿严啊,她这个这个明明是这个这个,为什么要那个那个……」
「什么啊?」卓菲听得乱七八糟的。
「对呀!」众人也莫名其妙。「什么这个那个啊?」
庞辙严困惑地看着老大夫不安的样子。「怎么了?」他担心起来。「难道……他还有什么问题吗?」他望着床上苍白的柳梦寒问。
「她……」老大夫一脸困惑。「这个……明明是姑娘家,她为什么要扮成男人?」这是他方才诊脉发现的。
「什么!」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嚷的最大声的就是卓菲,她转身瞪住大师兄。
「她是女的?」顿时她脸色骤变,火大地抓住庞辙严臂膀。「女的?柳梦寒是女的?你……你和一个女的在山上住多久了?你和她……你故意瞒我!」一听见柳梦寒是位姑娘,想到他们孤男寡女住一起,轰!卓菲马上失去理性,气得语无伦次,抓着大师兄一阵质问。「你怎么可以和她住一起?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知道柳梦寒是个姑娘,庞辙严也很震惊,但表现的显然比卓菲镇定多了。
面对卓菲一连串质问,庞辙严的额际又开始抽痛起来,他镇定地俯瞪着卓菲因激动而胀红的漂亮脸蛋。
「师妹,你冷静。」
「你还要我冷静?」卓菲不敢相信地跺脚咆哮。「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我还能不激动吗?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庞辙严皱眉。「你小声点,别吵醒她。」他瞥见梦蝉不安地动了一下,然而他无心的一个关怀教卓菲更是火冒三丈。
「啊……你气死我啦!」卓菲推开师兄,哭着转身跑了。
「小师妹……小师妹啊……」众师弟们一见最疼爱的卓菲哭了,全奔出去追了,房里只剩下老大夫和庞辙严。
老大夫舔了舔笔尖,开着几帖药方。
「这个……她身子好瘦啊,我开几帖补的壮壮她身子。」不愧是习医的,只管照料病人,方才的骚动他倒是一副不干己事的模样。
庞辙严叹息一声,踱近床畔,俯望床上的柳梦蝉。「她不要紧吧?」
「嗯……」老大夫写着药方边喃喃问道:「方才诊她脉象,好象有精神耗弱的问题,这姑娘是不是很容易紧张啊?」
望着那合着眼清秀的睡容,庞辙严勾起嘴角。「是啊!」她是他见过最会紧张的家伙,动不动就尖叫、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师父师父的嚷个不停。他向来严峻的面容,在注视柳梦蝉时不知不觉缓了眉眼。
「得了。」老大夫写妥方子。「你叫下面的人熬这几盅药给她调理身子,一日三回,连续吃上一个月,她身子就会健康起来,也不会那么容易流鼻血了。」
老大夫抬起脸望住庞辙严,低低道:「卓菲这丫头一直在等你回来娶她……」
庞辙严叹气。「我知道,她就这么死心眼。」
「我看……除非你出家,要不她怎么都非你不嫁。」他呵呵笑。「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搞不好我真会当个居士。」
老大夫听了哈哈大笑。「你真是被逼急了,嗯?」
庞辙严双手环胸倚靠床栏,长腿懒懒地交叉着,很疲惫又很头痛的闭上双眸。「我专程送她回来……」他揉起发疼的额际。「看样子,要走是不容易了。」
老大夫笑嘻嘻地摸着长须。「何只不容易,卓菲还好应付,你想着夫人吧,她要知道你回来了肯定马上杀过来──」他夸张地打了个哆嗦。「我看你最好把皮绷紧,等着她「大开杀戒」吧!」
「瞧你说的,没那么可怕吧?」庞辙严笑觑老大夫。
老大夫回瞪他一记。「哼!你比我更清楚她,夫人她啊……啧啧啧……」他的口气就像在说个多恐怖的怪物。
庞辙严回头,看着沉睡的梦蝉。他俯身,小心翼翼地帮她拉好被子。
「你倒是挺关心她。」
庞辙严怔住,停住拉被的动作,回头望住老大夫,轻描淡写一句。「因为这世上,只剩我关心她。」
可惜柳梦蝉睡得昏沉,要不听见师父这话,感性的她肯定又要哭上个大半天,然后用又软又轻的嗓音说着那句:「师父……师父好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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