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是为了救自己们而中箭,围观的众多师兄弟们心中万千疼惜纷纷柔声安慰,一个个拿着衣布替他擦拭着箭伤处的血迹,他们想帮他拔箭,可他们都知道拔箭那一下必然痛苦异常,谁都不忍心帮他。
他们默默的注视着他将一支支箭支拔出,整个过程周承飞便觉腿上如油煎火燎般,剧烈的疼痛让他全身青筋暴露,每拔出一支箭,腿上都要抽筋般颤抖几下,饶是如此他始终紧要两牙愣是没发出一声呻吟,这些年来他深受李天立言传身教,两人连气质都是惊人相似,此时的他目光依旧执着而敏锐沉稳到没半分波动,他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慌乱,稳健到仿佛天塌下来亦是不萦于怀的从容。
这是一种无声的坚韧,正是这种没有刻意渲染的无声,反而有种峥嵘气质流露而出,就像寒冬朔风中不屈不饶依旧超然绽放的老梅,风雪难摧之。
众师兄弟无不钦佩,远远看向周承飞的众多武林人士震撼了,虽说大唐男儿豪侠义气,多有不畏生死之辈,但眼前这青年在如此剧痛之前沉默的不带半分感情流露的气质,俨然已超越了生死界限,就这股气质就绝非武林中一般热血男儿可比的,这叫他们心底泛起强烈的触动。
远处,更有一对妙目偷偷地在周承飞身上移动着,那孤傲的眸子中已荡漾着丝丝波澜。
十年磨砺方造铁血硬汉,这十年来周承飞本就成长于人文风情远比中原粗矿剽悍的契丹,当年李天立为将他培养成顶天立地的英才,更是经常强迫他独自在环境恶劣的深山中练剑和生活。
与剑为伴,与雕为友,格杀凶恶猛禽,饮狼穴食虎肉,苦之所至以天为盖,以地为席,风雪摧其身以塑体魄,雷雨洗其神髓以壮肝胆。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是李天立在他耳边念叨的最多的一句话,这些年下来,周承飞的心志早已磨练的如同铁石一般坚韧异常,便是草原上动辄就以性命相搏了结私人恩怨的凶狠契丹汉子犹有不及,更不论民风相对温和些许的中原人士了。
拔出了所有的箭,周承飞撕掉了破碎的裤脚,将两腿大半截都露了出来,只见中箭之处已俨然变为十余处血洞,直可见骨,血肉粘稠,状貌之惨叫众多师兄弟们心惊不已。
头脑一阵发黑的周承飞此时忽见一只巴掌大小的精致雕花白釉小玉瓶出现在他眼前。“这是萧师妹给你的外伤灵药,据说是当年竹林医仙丘方良所赠,十分珍贵,周师弟赶快上药吧!”年纪稍大而稳重的郭长林蹲在周承飞身前,朝他努了努嘴。
“你……不要紧吧?”一个柔和悦耳而又带着些许矜持语气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周承飞从这语气中已听出说这几个字的人内心经过一番挣扎,抬眼望去,一丈外,萧廷芳亭亭玉立的立在微风中,高挑高挑曼妙的曲线永远让她就像一朵空谷幽兰,骄傲而又高贵。
她刚才那冰冷的脸色已经柔和起来,她的眼眶似乎还有些泛红。
周承飞生性大度,刚才那一巴掌根本就不足以让他真心生气,习惯了站在他人角度思虑事情的他也知道自己刚才所为有些过火,不过同样有着一腔傲气的他只冷冷的道:“死不了!”便扭过头不再看她一眼,他嘴上说的不客气,手上却是更不客气地从郭长林手中抓过那瓶创伤药,拔开瓶口香塞,将之凑到眼前一闻,只见里面是些晶莹的粉末状药物熠熠闪光,一丝丝清凉的药香味飘然溢出冲淡了鼻间腥咸的血腥味带来的恶心。
当下果断的将药粉抖落在各处箭伤之上,药粉一入骨肉自有一番痛楚,周承飞脸庞又是一阵抽搐,额头冒出滴滴冷汗。
萧廷芳瞧其痛苦至极之态,又不经意看到他脸颊的鲜红掌印,心中婉转生出一丝愧疚之意,欲言又止。
此时先后被高明峰所伤的隋子伦、叶心悠、高明峰与众多飞龙剑派弟子纷纷聚拢到一处来,在他们的身前共有十数具已没了声息的飞龙剑派弟子的躯体,他们静静的躺成一排,脸上还挂着惊恐和愤慨的表情,他们当中大多数的人眼睛还睁开着,只不过他们的眼里满是濒死一刻对世情丑恶的失望。
十几名弟子的丧生对于人数总共才百余来人的飞龙剑派已可说是损失惨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遭到古惊鸿重创的萧文宗、高明峰、隋子伦、叶心悠虽然都深受内伤,但经脉无损,并无性命之虞。
落红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共消了良久悠悠岁月,却不防今时彼各阴阳。忆惜风雨共剑,难止血泪满腔。
飞龙剑派的弟子没有死在别人手上,却死在了古惊鸿手上,心头在滴血的萧文宗默默地替那些死不瞑目的一一弟子抚合了他们的眼睛。
隋子伦和一些目呲欲裂地弟子不停地怒骂古惊鸿,另有一些弟子在低声啜泣,高明峰与叶心悠在怔怔出神。
同样望着这些死去师兄弟的萧廷芳娇靥再次苍白,那丝冷艳已转变成凄艳,所流露出的只有悲戚和迷惘,忽然垂首,盈盈秋波中两涓晶莹洒如丝线落入尘土。
在将那十多具弟子的尸身暂时安放在一旁后,周承飞在几名师兄弟的帮助下的两腿箭伤也已包扎完毕,他的两腿被白布缠的跟两条粽子似的,白布很快又被鲜血沁红,宛若绽放了一朵朵深红的杜鹃花,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悲壮之气。
“飞儿,你怎么样了。”萧文宗又走到周承飞身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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