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间接促成了方碧蓉与齐柳修的相识”。
若不是阴差阳错让她逃过了一劫,只怕上辈子她死亡的方式便要换一种了。
可是,哪怕是逃过一劫,当她亲眼目睹了秋棠的惨状时,只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只可惜,死的不是她,而是幽幽转醒后发现自己被人毁了清白后一头碰死在她面前的秋棠。
如此叫她怎能不恨!!叫她这辈子怎还有心情陪着沈昕兰演什么姐妹情深!
上辈子她真真是做到了“众叛亲离”。因着沈慧然的自尽,娘家人与她离心,忠于她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嫡嫡亲的儿子怨她恼她甚至不愿再见她,与她齐心的女儿无端惨死,孙儿孙女更是打小便不爱与她亲近。
做人失败到她这份上,只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可是,哪怕是死过了一回,哪怕是莫名再得了一次生命,午夜梦回忆起前世事,她始终想不明白,上辈子她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罪大恶极之事,以致最终落到了那般下场。
是,她不否认自己曾经做错过许多事,可是,至少,她的双手是干净的,哪怕到死,都没有沾过任何人的鲜血!
关于上一世,她想不明白的事实在太多,而她也不愿意再去想,这辈子,她只想怎么自在怎么来!
谁让她不痛快,她便加倍还回去!
形势压人低头,最终,沈昕兰还是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道:“姐姐这下子痛快了么?往日妹妹有哪些得罪的,今日便请姐姐大人有大量饶恕则个。”
沈昕颜冷冷地回答:“你也不必再委屈自己低头,我如今便放下话来,从今往后,有我之处,不容许你踏进半步!你且擦亮眼睛瞧瞧我这话既说得出便能否做得到!”
沈昕兰心中一惊,还想要说些什么弥补一下,可沈昕颜已经不耐烦再对着她这张虚伪的脸,扔给她一记冰冷入骨的眼神,一拂衣袖转身便要离开。
才迈出一步便又停了下来,缓缓地扔下一句:“齐夫人可能不大记得,我那位好大嫂,英国公府大夫人方氏,正是平良侯嫡长女!”
“姐姐……”沈昕兰伸手只是碰到她袖口一角,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很快便被门帘挡在外头,再想想她方才放下的狠话,心中发冷。
如此说来,若沈昕颜方才那番话是真的,那她的夫君居然勾搭上了那方氏的嫡亲妹妹?那方氏呢?她可知道此事?想来不会吧?沈昕颜与她一向不和,自然不会告诉她,而当事者更不可能主动跟她提。
她死死绞着帕子,脸上一片阴狠。
却说沈昕颜从沈昕兰那处离开后,便也没了心情再逗留,准备着人收拾收拾便打道回府。
反正她这回的目的就是和沈昕兰彻底撕破脸,日后连面子情都不必留了,免得每一回看到她,她就会想起上辈子惨死在她眼前的秋棠。
至于沈昕兰会怎么做,她一点儿也不关心。那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怂蛋,上辈子她狠不过方碧蓉,哪怕心里再恨对方,也不敢对人家做什么。反倒将所有的恨意投放在她这个一直待她和善的亲姐姐身上。
再者,自然会有人替她增强她对沈昕兰的震摄之力。
“二姑姑!”走过园子里的圆拱门,忽听身后有小姑娘软糯的叫声,伴着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她不由得便止了脚步,回身一望,见是沈慧然。
小姑娘跑得小脸红扑扑,额上甚至还染上了一圈薄薄的汗渍,待沈昕颜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正温柔地替小姑娘拭去额上的汗。
她苦笑地收回了手。
这可真是两辈子遗留下的习惯了。
小慧然却不知她的心事,见姑姑亲热地替自己擦汗,小嘴抿了抿,扬起了一个有些害羞,又有些欢喜的笑容。
沈昕颜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慧儿找姑姑有事么?”
小姑娘这才醒悟,连忙从身上的小挂包里掏啊掏,最终掏出一个小小的荷包双手递到她的跟前,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几下:“姑、姑姑,这是我上回答应给盈儿表妹做的荷包,您能帮我转交给她么?”
沈昕颜这才想起好像上回女儿从靖安伯府归来后,的确念叨过慧表姐会给她做荷包。
刚学针线不久的小丫头做的荷包又哪及得上府里的绣娘手工,只是因为是表姐做的,这才显得特别不一样而已。
沈昕颜接过那只不算精致,但也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的小小荷包,视线缓缓地落到仰着小脸满眼期待的侄女身上。少顷,含笑点头:“好,姑姑先替盈儿多谢你了!”
见她同意了,小姑娘立即便欢喜得笑眯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姑姑,等我学得更好了,便也替您做一个好不好?”小姑娘眼睫扑闪几下,眸光闪闪地望着她,期盼着问。
“……好,如此姑姑便等着慧儿绣的荷包了。”沈昕颜笑着摸摸她的脑袋瓜子。
小姑娘开心地笑了,冲她扬扬手:“姑姑,那慧儿先回去了。”
看着小小的身影欢欢喜喜地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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