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一般将那道裂缝拉得更大, 几乎成了一道屏风。
背后是亲王的注视, 血族中仅存的五位公爵脸色十分难看, 他们各自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 然后便沉了心般的向那屏风大小的黑色裂缝中走去……
他们正向血月之门赶去, 亲王以阶位与血誓命令他们为“重返人间”计划收尾——摧毁血月之门的第三支点。
血月之门的出口坐标已被强制固定在克莱因境内的安菲斯森林内, 强大的法阵已经布下, 法阵的核心运转力来自于母神的所有物。而血族的这五位公爵将会占据法阵的五个角,为法阵献出他们的血液。
这是个孤投一注的疯狂计划。
这次会议,诺拉亲王详细的讲诉了重返人间的后续计划与政策,然而在会议的最后, 亲王才告知他们有关摧血月之门第三支点的细节。等他们意识到真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们被当成了消耗品。
第三纪元圣战后,各亲王沉睡, 各派系血脉凋零,血月之境中阶位最高的也只有他们这些公爵, 也只有他们血液的力量才勉强能达到法阵需要的标准。
所以, 他们成了亲王计划中最后的消耗品。
…………
尤利西斯跟随其他的公爵一同走入维吉尔拉开的裂缝中,他的脸色已经是压制不住的难看了。在确切的生死面前他已不需要伪装了。维吉尔走在他的身边,神色与他无二却又略微有几分不同, 在亲王的力量范围内他不敢开口与尤利西斯交谈, 于是便在共生状态的基础上用魔法与尤利西斯对话:
[我们分别站两个角, 这意味着我们不能只献出一人份的血液。]
[我当然知道。这次我们都会陷在这里,没有侥幸的机会。]
尤利西斯的脸色没有好转,他十分怀疑诺拉亲王知道他们的共生状态具体是什么,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亲王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的退路,让他们也只能孤投一注。
[那么,你想逃吗?]
维吉尔习惯性的摸了一下停留在肩上的乌鸦,忽而他脸上的神色略变阴郁消沉了几分:
[阿娜斯塔西亚被不认识的人带走了。]
尤利西斯也下意识的顿了下,然后道:
[她的血不可食用,如果是之前宴会上那些想要稀罕物的小辈们带走,那我们该担心的不该是她。]
毕竟不是谁都有他上次的巧合的。如果有同族想要尝一尝阿娜斯塔西亚的血,如果他的阶位不够,血液力量不强,那么他的下场可不不会像维吉尔这样侥幸。
但比起维吉尔所说的有人偷走了阿娜斯塔西亚这个场景,尤利西斯更相信是阿娜斯塔西亚在他的示意下主动逃走了。原计划是等她在血月之境内受遍苦逃去人间后再找回她,而现在看来,更重要的是他们自己的性命问题。
对于维吉尔问的关于“逃跑”的问题,尤利西斯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在亲王的压制下他们根本没法逃。血月之境内是亲王力量范围,血月之境外亲王又以血誓制约他们。
这根本就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一道固定答案的填空题。
向后只有死路一条,而向前却还要几分微薄的活命希望。该怎么选?相信其他的几位公爵也都很清楚。
[你想逃吗?]
尤利西斯将问题重新甩给了维吉尔。
维吉尔神色没多大改变,只是摸着肩头乌鸦羽毛的动作缓慢了几分:
[我逃不逃其实都一样。]
成功逃离亲王掌控或者不成功逃离亲王掌控,对于维吉尔而言其实没有多大的分别。与死亡相伴者终究会重归于死亡的怀抱。复活与新生,对他而言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别妄想了,我们根本逃不了。]
尤利西斯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冷淡而带着几分嘲讽的模样:
[只能寄期望于计划的成功,或许我们可以想想活下来后做什么,好平复一下此刻的混乱和不甘。]
比如说他自己,如果他这次能够活下来,他想要更高的位置,更加肆意而自在的生活。另外还有那位他教导计划才执行到一半的修女,维吉尔的影响也好,他自己的感觉也好,他觉得都可以不去计较了。
[继续和伊利亚德还有阿娜斯塔西亚一起生活吧。]
维吉尔看着肩上乌鸦的红眸,面上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几分。属于他的,能一直在他身边陪伴他就好。如果计划成功,血月之门的封印解除,血族的阳光禁制也会解除,他或许可以陪她一起去见见阳光,那样她的高兴也许会真实些。人类需要阳光,而阳光于血族而言是致命的诅咒。
…………
·
血月之境内,荒凉的原野上,一群群蝙蝠盘旋,然后化为黑烟,勾勒出了两个人影:
一黑色华服的金发男子和一浅色长裙的棕发少女。
“卡瑞娜,你带我离开那里,会被牵连发现吗?”
在斯潘塞城堡内待了许久,阿娜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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