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着后裔壳子的诺拉皱了皱眉,他并不太喜欢操纵这具身体的感觉,因为这总是让他有种难言的束缚感。但不借后裔的身体,他便无法通过血月之门。
血月之门的亲王禁制使得他不得不以鲜血为代价修复维持并继续使用着这具被高损坏的后裔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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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圣城,瓦尔利亚。
这是一座极具教会风格的城市,建筑基本以白色和金色为主,随处可见神像,以及白袍绣金文的教会人士在城中来来往往往,并且耳边随时都能隐约的听见教堂的赞歌声……
这些都使得这座城市与其他城市相区别,并有了它自己的特色与魅力。
白袍绣金文的修士与守城人员一同驻守在城门处,对来往的人们进行严格的盘查,他们手中被翻开的圣典偶尔会闪过一阵金光。
浅色麻裙的金发少女提着一桶水走过街道,她的身边是以小车拉着面粉的微胖男子,他们行走到一半时,暂停了手中的工作稍微歇息着。
微胖的男子拿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然后看着城门口的盘查对身边的少女闲聊道:
“教会最近的行动似乎越来越大了。前段时间有许多主教从各地赶回瓦尔利亚,也不知道教皇冕下想做什么?就连前去达维亚王都解决那位女巫王后问题的圣子殿下也被召了回来。”
说道这里他扭头看了一眼远处教会建筑群的白色尖顶,然后又回过头来对身边的少女问道:
“爱得拉,你当时进城时也被这样盘查过吗?”
他身边的长相清丽的金发少女正看着城门口出神,听见身边同事的问话后,她才略微回过神来道:
“啊?嗯,是这样的,我当时还以为瓦尔利亚一直都是这样严格的。”
毕竟是有着“圣”之称号的城市。
爱得拉是半个多月以前来到的这里,她从王都的庄园逃离后便一路向西,她本意是想去往达维亚境内,然而在其中途径教会圣城瓦尔利亚的时候,她被这种城市那种能使心灵安宁的神奇力量吸引,所以她选择了留在瓦尔利亚。
她不想再回克莱茵王都了,也不想再回菲尔德府做那个被众人耻笑的菲尔德小姐了。
她想,她也许一开始就不该同那位仆人前去菲尔德府,一开始就不该进入那个金碧辉煌的世界的。
她和那些小姐们终究不是一类人。
她们谈论首饰珠宝,而她只知道麦子和草场;她们放肆大胆的谈论情人,她却只能不适的避开;她们研究所谓的流行,而她对此却半点都不懂……
西瑞尔殿下不过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境,他怎么可能会娶她?在那群贵族小姐间像个笑话一样的她。
在她逃离王都之前,她已经得知了西瑞尔殿下订婚的消息。
比起失望和痛苦,她反倒是松了口气。
她当初去王都的一切起因都来自于那位高贵的殿下,她视那位殿下为所有,视他为今后的路标,而这只是菲尔德夫人的谋划而已。
她曾经很喜欢菲尔德夫人,将她视为母亲般的存在。
可是假象终究是假象,再怎么忽略真相欺骗自己,假象也成不了真。
那位高贵的夫人恐怕从来未将她视为女儿。
诅咒者事件发生后,国王陛下令教会那位年轻的主教审问她们,从那一刻起,所以的假象都以破灭。
自己得到的一起都是虚假的,爱得拉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去哪里?但她无法再忍受留在克莱茵的王都,无法忍受被视为犯人一般关押在庄园里。
那让她敏感而尖锐的内心感到无法忍受。
所有的都是虚假的,她不知道自己得到的东西中还有什么是真实的?艾琳娜主教的神术审问让她痛苦不堪,让她内心的一切无法被遮掩,就那样赤-裸-裸-的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这让她感到无比的难堪。
外貌年轻的艾琳娜主教告诉她,说她被诅咒者欺骗诱惑了,他只是贪图她的血液而已,她的爱恋错觉也不过是诅咒者的能力导致……
只是贪念她的血液?
可是那位先生除了初见时饮用她的血液,之后便没有再伤害她半分,甚至于会小心的照顾她的情绪,会理解她的烦恼与痛苦,会教导她如何去适应当时的身份……
那样一位绅士,只是因为诅咒者的身份便不被允许进入人间吗?
他明明没有伤害任何人。
王都那一夜,他甚至放过了那位对他处处下死手的年轻主教。她无法理解这样一位高贵善良的先生仅仅因为种族身份就被贴上“邪恶”的标签。
她对这位先生……
艾琳娜主教说他利用了她,她的感情被控制了。
可是她从未感觉到有被控制的违和感,但因为得到的太多虚假,她确实有些无法确定自己的那份悸动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假。
毕维斯·兰斯。
这个名字,仅仅是想着就觉得心口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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