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快点看新闻!”
一下班乐意就冲到电视前面,把众人招呼在一起:“卫生部和世界卫生组织联合在京举行的新闻发布会!”
大家围着电视,屏气凝神。
“从即日起解除对北京的旅行警告,并将北京从“近期有当地传播”的疫区名单中删除。”
随着央视播音员的报道,世界卫生组织官员郑重地将这个消息宣布给全世界。
“太好了!太好了!”大家抱在一起高兴地又蹦又跳。
终于彻彻底底的结束了,折磨了这么长时间的疫情终于烟消云散。
小园回身看见剑灵偷偷捂着嘴哭,她把头侧过来,用手臂轻轻环住她,泪也涌上眼眶。
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那种九死一生的经历,没有经过的人又怎么会懂呢?
第二天赵剑灵就去了太原接受嘉奖,走的时候大家都喜气洋洋,再也不是当初她们离开时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慷慨了。
剑灵是该高兴,她有太多太多值得高兴的理由。
小园看着远去的列车,心里有些涩涩的感觉。
马上就到七月了,靖涛哥还没有回来,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他了,真的是太久了,久的闭上眼睛几乎都忘了他的模样了。
自己要是也能像灵灵一样勇敢就好了。
其实不用太多,只要把这种勇敢分给自己一半就好,这样自己就有勇气表白了。
向小园轻轻闭上眼,眼前没有浮现起靖涛哥温暖的笑颜,突然迸出的是程浩那张皮笑肉不笑的雕塑脸。
小园吓得打了个冷颤,赶忙把眼睁开。
这个家伙就是个梦魇,还是个大大的梦魇,想起他时不时摆出冰山脸,又时不时阴阳怪气的调侃自己,又想到自己那天跌进浴缸,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小园觉得一股凉风吹来,六月末的盛夏顿时——漫山梅花开。
又到周末了,小园站在门口运气,十月啊十月,你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到了那时,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和程先生签合同。
打死也不签!打不死,就更不签!
程浩坐在沙发上看看进门的向小园,不知怎么程浩一见她就想笑。
尤其是那天蓝少祺幸灾乐祸的打电话说,看见小园在路口要钱,程浩就更想笑。
只可惜那天没有看见她那么窘迫的样子,想来应该是多么好玩的事情。
长久以来,他的生活都是在穷奢极欲和一潭死水间徘徊,这个小丫头却偏偏是搅乱那潭水的小石子,打破了他以往的平静,泛起点点涟漪。
看着他又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小园深呼吸,告诉自己忍住忍住,然后装作没看见直接上楼去。
刚回房间松了口气,手机响起,小园看着上面的名字,心突然跳的厉害。
“明天有空吗?”那种磁性却轻柔的声音响起,让人心都在颤动。
“倪琨哥哥……”小园轻声叫道。
倪琨笑起来:“我回来好几周了,这半年你还好吗?”
小园捧着电话使劲点头,这半年他们很少联系,偶尔发短信报平安,后来连短信都没有了。
可是她忘不了那一大箱雪中送碳的药品。
“能见面吗?”
小园咬咬唇:“能,我有空!”
就算没空她也会千方百计腾出空来。
放下电话,小园突然坐在床上开始发呆,那箱药品……
其实在那时药品最紧俏的时候,是程先生先给自己找到的一箱药;其实在那时自己最彷徨的时候,是程先生站在窗外给自己安慰。
为什么这些都会忘了,要不是突然间的闪现,她好像一点都不记得了。
对于程先生,自己总是记住他的恶劣,他的咄咄逼人,他的冷酷无情。
可是看着自己这双手,回想起那天他伏在自己手里的样子,小园突然间沉默了。
第二天向小园借口学校有事,去和倪琨见面。
地点定在了一间四合院改建的私家菜馆楼顶,说是楼顶但不过就比四周的平房高出一层而已。
从这里望去却可以见到古老的民居和一条条“井”字排列的小巷。
这里绿荫蔽绕,花簇成团,脚下还有潺潺的流水和游动的红鱼,抬头还可以看见一棵巨大的枣树,枝枝叉叉伸过来,上面漆青碧绿的嫩枣伸手就能采撷。
纵然在盛夏时节也让人觉得清凉爽利。
倪琨哥哥总是能找到这样的好地方,不会奢华的让她惴惴不安,但总是别有情趣。
倪琨看她一个劲好奇地张望,不由笑道:“这里的菜不提前订是吃不到的。”
果然,菜极好吃,好多菜小园叫不上名字,两个人吃却有十几道菜,很是奢侈了一点。
“尝尝这个。”倪琨用筷子夹起放在小园面前的骨瓷盘里。
红木包银的筷子,象牙嵌的尾还镂雕着精巧的图案,很有旧时大户人家的做派。
倪琨的手很白,手指极长。
旧日文人形容了太多美女的手,却很少提及男子的手,怕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见过这样的手。
看小园发呆,倪琨又笑道:“尝尝!”
向小园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小心夹起一箸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茄子!”小园惊道。
倪琨笑起来:“茄鲞。”
小园再次吃惊,原以为不过是书中的杜撰,没想到竟真的出现在眼前。
她很有一种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感觉,怕是这桌上的每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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