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义父觉得杀了属下这条命能消除心火,属下绝无怨言。”
他很少称他为义父,只有外人不在的时候。
看到裴敬甫直接绕开了那个问题,赵震大笑两声,“很好,很好啊。看来,你们果然是在一起了,一个是我最珍贵看重的女儿,一个是我用心栽培重用的义子,你们便是这样让我失望的!”
赵震见他沉默,冷哼一声:“你真当以为,我不会杀你?不管是在这太师府,还是整个朝堂,没有人可以轻易的忤逆我!”
说罢,便拂袖而去。
裴敬甫垂眼,心里却在冷笑。
赵震论城府和政见,确非泛泛之辈。
但他为人狂妄,目空一切,喜欢独揽大权,受人敬仰膜拜,做事情极端,不留余地。
他会毁在自己手里。
赵震离开后,大夫人也被丫鬟扶回了房。裴敬甫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正打算走,赵元赫叫住了他:
“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裴大人。”
裴敬甫侧首静听他接下来的话。
“裴大人与舍妹一事,到底是真是假?”赵元赫说罢,又添了一句:“我只想听大人说一句实话。”
迎上赵元赫犀利的目光,裴敬甫回道:“此话,左都尉应当去问令妹。”
虽然赵元赫与裴敬甫自年少之时便认识,也曾一起习过武,但裴敬甫这个人一向是界限分明不近人情的,他被培养成了父亲理想中的杀手,一直是父亲最器重称手的一把刀,无情无心,杀人时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他见识过他的手段。
所以更谈不上,他真的会跟元善在一起。即便如今闹出了这等幺蛾子,他还是不信。
他不希望元善入宫,那是一条不适合她的路,但他也没有想过,元善会跟这个男人扯上半点关系。
他了解这个男人,对这个男人也没有过半点好感,他的妹妹若是跟了他,怎会有好日子过?
“裴大人,如果舍妹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情,她身为太师之女,有什么事情自然有太师府替她担着走,但裴大人就不一定了。”
这话的意思很明了,若是裴敬甫真的继续与赵元善不清不楚下去,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就说不一定了。
裴敬甫对他的恐吓并没有作出多大的反应,“多谢左都尉忠言。只是如今义父正在气头上,令妹被赶出府门,身为她的兄长,应当第一时间去将她寻回来,而不是在这里质问裴某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毫无意义?呵。”赵元赫冷笑,“那么这件事,裴大人就没有责任?按照舍妹的说法,她腹中可还有你的骨肉,如今她被赶出府门,裴大人却不紧不慢的,倒是让人生疑。”
裴敬甫顿了顿,“我自会寻她回来,将她送回太师府。”
他们都知道,赵震那些其实都是气话,根本当不得真。
连着下了几日的雨,春寒过去,天开始慢慢回温。
裴敬甫离开太师府邸后,找了好几条街,都没有看到赵元善的身影。
赵元善走的时候,是一个人。惊鹊和太师府的人也分头在街上寻找,一直到夜幕慢慢降临。
找了好几条街以及平日赵元善喜欢去的地方,都没有看到她的踪影,裴敬甫最后便只想到了一个地方。
他回到东市小院,院门是被他之前落了锁的。巷口四处也没有她的身影。
他想,或许她没有来这里。
可太师府的人和他都将京师这几条街都翻了遍,都没有找到她,她究竟会去哪里?
思来想去,还是掏出钥匙开了铜锁。
只是一开门,抬眼,便看到了昏暗的暮色里,在他对面坐在台阶上的那个女子,正好也在看着他。
裴敬甫讶异了一下,问她:“你是怎么进来的?”
赵元善起身,拍去身后的灰尘,指了指蔷薇花丛边的一个拐角,“我翻进来的。”
这座小院的围墙仅仅只高过赵元善一个头,而且蔷薇花丛边还有几块大石头,从那里翻进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裴敬甫没说什么,走到她跟前,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赵元善挣脱开他的禁锢,“你干什么?”
裴敬甫回头对她说道:“送你回太师府。”
“我不回去!”赵元善后退一步,“我现在根本不能回去。”
父亲亲口将她赶了出来,现在再回去,不合时宜。
“不回去,你想去哪里?”裴敬甫问道。
“我没有想过要去哪里。”赵元善重新坐在了台阶上,大有赖在这里的意思,“我偷偷溜到你这里,便是不想让他们找到我,今日之事,我父亲的气须得几日才能消,在那之前,我不能回太师府。”
回太师府,要面临的便是入宫。
裴敬甫道:“你也知道太师大人的意思了,即便你假孕,该要面临的,还是逃不过。”
“那我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了。”赵元善沉默了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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