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了一场大雪,早晨气温骤降,连窗户都被冻得死死的,洛延趴在窗台上呵了半天的热气窗框依旧纹丝不动。
到了晚上气温仍然没有半点回升的意思,洛延只得穿上长及膝盖的羽绒服,把自己一样才敢出门。
厚厚的棉裤紧梆梆地锢在腿上,连迈步子都成了问题。偏偏程翊还让她站在显眼的地方,洛延瞅来瞅去也就收发室前那个半米高的水泥台还算显眼,可惜自己笨得像头熊一样,整个人趴在冰冷的水泥台上蠕动了半天,愣是连一条腿都没抬上去。
眼看就要到考试结束的时间了,洛延更是着急,两手并用撑着身子试图往高台上蹦。可惜,人蠢真的不能怪地心引力太大。女生奋力一跃,竟然直接卡在了水泥台上,半个身子伏在台面上,两条腿垂在下面,双脚乱蹬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自脑顶响起,洛延心里一慌,本能地一缩手,人便顺着水泥台的侧壁溜溜地滑了下来。
“哈?你,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一想到自己那个笨拙的样子可能已经被程翊一览无余,洛延的脸都窘红了。
“答完了就提前交卷了。背后拉了拉,又伸手把女生拽了起来,“你还能再笨点吗?”
“你才……”洛延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刺耳的尖叫打断了。
“程翊!”远处,同样穿着航宁校服的女生一路冲下教学楼前十几级的台阶,马力十足地蹿到两个人面前,“等我一下,我也答完了,一起回家吧。”
洛延稍稍侧了侧头,女生的半张脸映入眼帘,似乎有些面熟。
“你先回去吧。”拒绝。
“诶?”
程翊随手掀起洛延羽绒服上的帽子,往她脑袋上一扣:“我现在不回家。”
女生这才侧身看向程翊身后,盯着洛延冻得有些扭曲的脸看了一会儿,几秒钟后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我们昨天是不是在南育见过?”
冷丽的阳光自身后洒下,模糊了女生的脸,只是心里隐约的觉得那双眉眼看起来很美。洛延裹在手套里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又松开、再握紧、再松开,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才张开了紧抿的嘴,也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二班的班花?”
“啊?”程翊和女生同时一怔。
紧接着,女生弯着眼睛笑了:“我叫刘楠。”
“哦,我叫洛延。”女生一本正经得近乎严肃,多半也是因为被冷风吹得肌肉发僵摆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了。
“那你们先聊吧,我回家了,晚上见。”刘楠朝程翊挥了挥手,又笑着瞅了瞅洛延,欢脱地跑开了。
果然,“班花”这种名词是讨好女生的最佳利器。
“你知道她是谁?”等到刘楠跑远了,程翊才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买了几步,而后转身看向仍旧站在原地的洛延。
“我猜的,那天听纪微的表哥说二班班花给你写情书的事,不知道怎的我就觉得应该是她。而且,她不是也和你一起去南育看老师了吗,我猜的对吧!”洛延小跑了几步,趔趔趄趄地跟了上去,谄媚而又八卦地咧着嘴笑,“她现在是你女朋友啊?”
“我总不能白收女生的情书,不过……”
“呀,你早恋啊!”洛延突然神经质地喊了一声,把程翊吓了一跳。
“大惊小怪什么!”程翊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又向前走去,“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在家也没事做,就过来看看。”
“跟我去书店。”程翊抓着洛延脑袋上的帽子把人拖着往前甩了甩,“我要买几个本书。”
“正好,我们寒假作业里有一项是名著阅读,还要写三篇读后感,我也去看看书。”洛延走起路来本就有些外八字,一蹦一蹦的,此刻被程翊拎着,脚步更像是踩在棉花上,整个人都是飘着的。
程翊松了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不到一个小时做什么?”
“书店关门……”
一进书店,两个人便分头行动。程翊直奔二楼教辅用书的货架,洛延像模像样地在外国名著类书架前晃了晃,几分钟后,鬼使神差地站在了漫画类书架前。
《东京巴比伦》,洛延是被这个名字吸引的。历史课上老师曾经提到过巴比伦这个地方,那是一个早已消逝的文明,而东京却是现代化的名词,两个天差地别的名字摆在一次难免让人好奇。
“那么,人们为什么会有“喜欢”这种感情。既然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为什么又要喜欢呢?”
“因为寂寞……”
目光刚刚扫过黑白画页上的对话泡泡,文字也只是以最初的形态呈现在眼前,还没来得及去理解其中的意义。修长的手臂突然擦着耳侧撑在了书架上,熟悉的声音自脑顶响起:“不是要去看名著?这是什么?”
程翊指尖一挑,不由分说地从洛延手里勾出了那本漫画书,随意地翻着书页。
“我就是随便看看……”被抓到把柄的洛延也不反抗,掉头就跑。
“只要有‘喜欢’这种心情,就会有‘梦想’。人类还没有坚强到不依靠‘梦想’而生存。”漫画书脱手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句话,莫名其妙地记得很牢。
经年之后,即使已经忘记了主人公的名字,洛延一直记得那本画风唯美的漫画书。在她懂得爱情之后,那些与感情有关的梦想便更加腐骨蚀心。当她也追着别人的脚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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