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多说个不字。既然李文柏敢这么做,必定是经过那三位大人点头的,那三位手里可是拿着尚方剑的。
尚方剑是什么东西?先斩后奏、如君亲至啊。
整个西州,谁敢跟他们作对?
多苟活几天是几天吧,总比现在稀里糊涂被砍了头好。
此刻曹府内的曹严还不知道州兵已经退了,更不知道他的依仗曹东山和几个副将,都已经被李文柏软禁。
若是知道,只怕他也就没什么心思靠在椅子上喝酒赏月了。
将曹东山和四个副将送进一处宅邸后,李文柏让李二分出一部分手下,像监守曹府那样,如法炮制,把曹东山住的宅子也给围了。
虽然他们五人已经没了威胁,但李文柏知道,曹东山是曹严的心腹,和往来居的董掌柜有着密切的关系,若是他悄悄派人到前庭,给往来居通风报信,那李文柏和三位京官想查曹严,就难了。
所以,该关禁闭就关禁闭,这个危急关头,可没有什么人身自由可言。
一应事务处理完毕后,李文柏派遣李成,去客栈给三位京官和是个大内高手发了封邀请函,同时让后厨准备了一桌的好酒好菜,准备宴请他们。
这酒宴,虽然名义上是给他们接风洗尘,但李文柏想干什么,单同甫等人都知道,所以就没拒绝。
酒宴开始,自然先是一番客套,酒过三巡,众人才慢慢收起笑意,开始进入正题。
“下官送到京都的信,想必诸位大人都已看过,对于西州和交合县的具体情况,自然了然于心,下官便不多赘言。私征徭役和私开矿脉两个案子的主谋之一,施五已经被下官拿下,一部分口供证据,下官也已经附在信中,想必诸位大人也见过。施五等人的罪证,已然确凿,百口莫辩。后续的口供和证据,下官明日会呈上。眼下的问题是,西州刺史曹严的罪名。”
说完,李文柏又将交合最近这些天的情况,以及曹严与往来居的关系、还有周舞和数位往来居出身的家眷的叙述,都说了一遍,同时,也将自己的猜测和怀疑,大致陈述了一遍。
“冠玉你是怀疑,往来居的背后就是曹严,且这往来居不只是情报机构,曹严甚至想通过往来居,私下与匈奴通商,售卖矿产?”单同甫一边说着,一遍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脸的若有所思。
“不错。”
“不管怎样,这些都还只是你个人的猜测,既然施五没有指认曹严,那我们便不能轻易将曹严定罪。之前是非常时期,冠玉你软禁曹严的事,陛下不和你计较,但从明天起,你就把曹府周围的暗哨撤了吧,免得落人口舌,对你将来的前途不好。”纪永宁说道。
纪永宁是大理寺少卿,对大齐律例,是再清楚不过了。他的好心提醒,李文柏当然得听,连忙起身施礼致谢。
说到底,他们三人也是来查案子的,虽然心都向着李文柏,但也不能李文柏说什么,他们都信什么。曹严是西州刺史,朝廷的四品大员,要定他的罪,必须要有足够的铁证才行。
接着,李文柏便让长史刘安把他在前庭的调查结果,大致说了一下。
刘安的陈述里,涉及到的细节比较多,明里暗里,都昭示着曹严和往来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更进一步的证实了李文柏的猜测。
至此,单同甫三人心中都已经有了打算,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刑部尚书侍郎何兴国总结道:“既如此,明日一早,冠玉你便将曹严和曹东山放了,交给我们。我与单中丞以及众大内兄弟,带着曹严曹东山,去一趟前庭,将往来居好好查一查。纪少卿,你便留在交合,和李县令交接一下交合县的案子。陛下有令,咱们必须尽快把这个案子给结了。总不能冠玉帮我们开了这个好的一个头,我们到了,反倒迟迟结不了案吧。”
单同甫和纪永宁闻言,都连连点头,道:“理当如此。”
正事谈完,酒宴上又洋溢起轻松愉悦的气氛。
……
第二天一早,阳光越过围墙上的瓦砾,照进院子里。尽管雪已经停了,但偶尔吹过的风,依旧带着几分寒意。
在房里窝了好多天的曹严,难得的走出了房门,靠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晒着太阳。
温暖的日光照在他那肥硕的脸上,暖洋洋的感觉,令他舒服地闭上了眼,一脸的享受。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曹严没有搭理,连表情都懒得动。
外面都是李文柏的手下,平时也会敲下门,送点吃的用的,曹严早已经习惯了。
反正会有人去开门。
果然,门开了,传来一个吱呀的开门声。
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然后来到了庭院里。
脚步声很嘈杂,看来人应该很多。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身旁停下。
找我的?
曹严眉头微微一动,缓缓抬起有些沉重的眼皮,有些不太耐烦。
“本官不是说了吗?没事不要来烦扰,李文柏都是怎么调教你们的?懂不懂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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