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县已经全在李文柏的掌控之中,和李文柏硬碰硬对他没好处。
他在等,等他的州兵。
对于曹严,李文柏还是很无奈的。
虽然明知道曹严和施五是一丘之貉,但奈何他手里没有任何曹严涉案的证据,也只能任由曹严在府里住着。
目前唯一可能扳倒曹严的线索,就是往来居了。一州刺史,私下投放重金开酒楼,其中是否贪腐先不论,光是他开这酒楼,私下训练手下,从事情报搜集的工作,这就足够让皇帝猜忌了,朝堂上那些不怕死的谏臣们知道了,参都能把他参死。
只可惜,交合县这边所有关于往来居的线索,便只有周舞和施五的小老婆们。除了周舞知道一点点蛛丝马迹外,其余人的嘴里,根本就捞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唉,只能寄希望于刘安在前庭,能查出来什么吧。”
李文柏躺在铺了一层毛毡子的靠椅上,看着灰色的天空,低声呢喃着。
……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里李文柏才想着刘安那边的消息,第二天一早,刘安竟然到交合了。
当衙役通报有个叫做刘安的人求见的时候,李文柏有些不敢相信,等到衙役将刘安领进来的时候,李文柏才忍不住大笑起来。
“下官拜见刘长史。”李文柏大笑着,就要拜见。
刘安见状,连忙扶住李文柏,佯怒道:“冠玉如此可就见外了。你我兄弟相称便是。”
不得不说,刘安的到来,正好解决了李文柏现在的难题。
李文柏也清楚,刘安既然冒着如此大雪,赶到交合,必然是在往来居的调查上,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如此,他便更加高兴了。
话不多说,李文柏当即让后厨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招待起刘安来。
几次推杯换盏后,李文柏不没有多客套,直接问道:“刘兄此来,想必是查到了往来居的秘密了吧。”
刘安是个刚正不阿的直性子,也不绕圈子,点头道:“不错,真被冠玉当初的话给说中了,那往来居,还真不简单。”
“真的是情报机构?”李文柏问道。
“不错,这点,我已经查过,手握铁证。”刘安点点头,一脸的严肃,“而且往来居背后真正的东家,冠玉你一定猜不到。”
“是曹严吧?”
刘安愣住了,震惊地盯着李文柏,“你……你怎么知道?”
李文柏淡然一笑,将他前几天在周舞和施五家眷哪里调查来的结果,加上自己的判断,大致说了说。
刘安听完,不由得竖起大拇指,看向李文柏的眼神中满是钦佩。
“冠玉身在交合,不但破了私征徭役和私开矿脉两桩大案,将施五等人绳之以法,就连往来居的线索,也能兼顾到。冠玉之才智,当真是了不得啊。为兄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啊。”
李文柏闻言,有些疑惑,他好像好没有告诉刘安交合这边的事情啊,他怎么知道得真么清楚?
“刘兄,你怎么知道文柏……”
见李文柏这个样子,刘安哪里还不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大笑了两声,拍了拍李文柏的肩膀,笑道:“看来咱们这位交合县的县令,还不知道自己这两个月干的大事,早已经被百姓们口口相传、争相传颂了吧?圣上圣明啊,选了你这样为民请命的大才,来治理交合县。”
“呃……原来如此……”
李文柏哑然失笑,他倒忘了,不管是私征徭役和私开矿脉的案子,还是抓捕施五,他都是公开处理的,抓捕施五的时候,他甚至游街示众了一个多时辰。刘安这一路走来,若是什么都没听说,那才奇怪呢。
两人又笑着喝了两杯酒后,刘安脸色又有些凝重起来,“正如冠玉所言,往来居的东家,是曹严,且往来居的董掌柜正是曹严的心腹之一。曹严的另一名心腹,便是冠玉方才说到的那个军官。他名为曹东山,是刺史府的录事参军,曹严的亲侄子。曹严虽然时常和同僚道往来居寻欢作乐,但他本人暗地里极少与往来居有来往。他的命令大多数是经由曹东山,传达给董掌柜,然后由董掌柜发布命令。”
“若然如此。”李文柏眯着眼睛,表情严肃,问道:“都发布什么样的命令?”
刘安放下酒杯,盯着李文柏,道:“大多是搜集情报,铲除异己,杀人,栽赃……”
说到这,刘安突然停了下来,愤怒地看着李文柏,“还有一样,冠玉你一定想不到。”
“是什么?”
“与匈奴通商。”刘安一字一句道,一旁燃烧的炭火映入他的双瞳,好像就是他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通敌叛国。他好大的胆子。”
李文柏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
动静有些大,吓得门外的护卫们探头探脑往房里看了看,见没出什么事,才悄悄退出去。
通敌叛国,李文柏本来也想过这个可能,但也就是猜猜,没想到曹严还真敢做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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