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连自己的女婿都被李文柏抓了,这事将来若是传到前庭,只怕自己就会沦为众同僚的笑柄了。
等到李二等人将被打晕过去的施五拖回来后,李文柏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下马,只是朝着一脸阴沉的曹严拱了拱手,笑道:“多谢曹大人体谅,下官还有公事要办,恕下官不能相陪了。”
这一幕幕,从头看到尾,陈一志愣住了。他万万想不到,李文柏居然胆子如此之大,当着曹严的面,抓了施五。最后连行礼都不做,淡然离去。
这……这是要跟曹严彻底翻脸啊。
同时,对比李文柏的强势,想到刚才自己的软弱,陈一志不由得心生羞愧。
想不到自己一个武将,居然还没有一个文弱的文官硬气。
“意气风发,不畏强权,少年英杰,大抵如此吧。”
陈一志望着阳光下笑容恬淡的李文柏,喃喃道。
曹严见李文柏勒转马头,准备要走,竟敢如此无视他,心中怒意更甚。
堂堂一州刺史,赶了几天的路,到了交合,却在一个七品县令的手里碰了一鼻子的灰,这事儿放到那里都是奇耻大辱。
“李家小儿。”
曹严咬牙切齿道:“如今大雪封路,你应该明白,和本官作对,是个什么下场。你可别忘了,本官乃是刺史。西州,是本官的西州。”
曹严已经知道眼下的局势已然无可挽回,但人嘛,输了人也不能输了气势不是?即便被轻视冒犯了,也得留下两句狠话,找回点面子才是真男人。
但李文柏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缰绳被勒紧,马匹停下。李文柏微微侧过头,眯着眼睛,说道:“下官无意与刺史大人作对,是刺史大人要与陛下作对,与天下人作对。下官这话,大人不会不明白吧?”
“你……”曹严张了张嘴,脸气得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曹严很清楚李文柏话里的意思。
所谓“与陛下作对,与天下人作对”,指的自然就是私征徭役和私开矿脉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百姓是圣上的百姓,公家可以征募,私人不行;矿脉更是国之重器,除非天子诏令,否则谁也不得私下开采。
这两样,都不是他曹严可以染指的。
“另外,提醒刺史大人一句,这西州虽然偏僻,却还是陛下的西州,不是你曹严的私人地盘。刺史刚才那番话若是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不知大人该当如何自处?”
还能如何自处?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要是传到皇帝陛下的耳朵里,他曹严还有命?
这个问题,曹严没有回答,他也不敢回答。
李文柏冷冷一笑,双脚夹紧马肚,率着众将士,冒着风雪,悠然远去。
街角,蒋府门前,只剩下曹严站立在雪地上,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才默然回到马车内,无声地消失在白茫茫的天地之间。
第130章 逃走的那人
抓了犯人, 照例要游街示众。
一是为了告诫百姓, 要引以为戒;二是方便告知百姓, 罪犯已经伏法, 稳定民心。
尽管施五等人还没定罪, 但鉴于所有罪证已经备齐,施五等人的死罪是板上钉钉的,故而李文柏还是决定将施五和蒋勇关进事先准备好的囚车里, 然后, 在去三子府邸的路上,顺便, 游街示众。
于是交合县城的街道上,便出现了几十年未见的壮观。
李文柏和陈一志骑马在前, 身后跟了长长的将士步卒, 个个披甲戴盔,手持红缨长枪。众将士迎着风雪,昂首迈步,在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脚印。
百姓们裹着厚厚的棉衣, 三五成群地走出来,站在街道的两旁, 好奇的看着这数百人的大队伍。毕竟是泱泱大齐的子民, 又常年身处边陲,大多崇武好斗,见到这么多披甲戴盔手持长戈的将士,不由得都一脸的兴奋, 颇有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与自豪。
心中都想着:“我大齐将士当如此。”
待到百姓们看到队伍的中间段之时,不由得脸色大变,指着前方,交头接耳起来,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之色。
在队伍的中间,是两架囚车。
囚车里关着两个人,两个交合百姓谈之色变的恶霸。
施五已经被打晕,像条死鱼一样斜倚在囚车里,狼狈不堪。而蒋勇则更惨,整张脸近乎被打烂,皮开肉绽的,鲜血流得整张脸都是,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一动不动的,坐在囚车内,好像被打傻了,还没缓过神来。
“快看呐,这不是五爷吗?还有蒋县尉。他们怎么会被……”
“还能是怎样,必定是作恶太多,被军老爷收了呗。”
“什么军老爷,你们刚刚没看到?分明是新来的县太爷,看不下去这施五作恶多端,横行乡里,才将其捉了的。这不,县太爷就在最前面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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