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而是朝廷规章,会试中三场考试凡是有一场评分“中下”以下的,均不能提名前二甲。
王敦茹惜才,终究不忍仅凭文采罢戳一名可能的人才,决定先看看后面的策论再做打算。
究其结果,还是李文柏一篇惊为天人的《十思疏》让考官们先入为主,认定了这是个值得栽培的人才。
王行之的作用,倒显得没那么大。
又过了三日,终于到了放榜的日子,礼部大门前早早地支上了告示板,小吏手中拿着金色卷纸,掐着时辰准备张贴。
而礼部大院中负责报喜的吏员也早早换上了大红衣衫,后面跟着锣手号手,只等吉时已到,就吹吹打打到各处报喜。
举子们有耐心的端着性子在房中等待,没耐心地便天还没亮就聚集在礼部门前,只等着红榜张贴出来,找找看有没有自己的名字。
李文柏和于钧、赵钰、倪旭弘四人早早在往来居订了位置,聚在一起紧张地等待着结果揭晓,他们都没有去礼部南院东墙边凑那个热闹,反正只需等到正午,只要还没人来报喜,就说明落第了。
四人中心态最不稳的于钧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发抖,半天都没喝下去一口,其余三人相视一笑,都理解地没去打扰于钧的紧张。
倪旭弘和赵钰显得就从容许多,但两人的从容又各有不同,赵钰是成竹在胸,倪旭弘则是无甚所谓。
而李文柏,从始至终都在淡淡的微笑中谈笑自若,根本看不出其心中所想。
终于,五更时分,礼部南院一展旌旗冉冉升起,随着洪亮的钟声响起,小吏熟练地将四张金榜张贴上告示牌,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猫着腰溜走,这才免于被汹涌而上的人潮淹没。
会试不定名次,是以名讳排名前后都无什么意义,只要高中便是值得庆祝之事。
不多时,傍下一阵阵嚎哭声传来,有终于得中的喜极而泣,也有遗憾落第的绝望哭嚎。
看热闹的百姓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兴致勃勃地指指点点着,从举子们反应猜测谁中了谁又没中。
而京城各高门大户的下人们则早就练就出了一双火眼金睛,占据着最好的位置紧盯榜下的考生们,但凡见着一喜极而泣的,各家便一拥而上你推我搡,也不管那考生被扯得衣衫七零八落,力气最强者抢到人便往轿子里一塞,轿夫们吆喝一声就抬起轿子往府宅狂奔,甚至连被抢考生的相貌都不曾看清。
考生们当然只能是待宰的鱼肉,不论愿或不愿都是要来这么一遭的,除非不到场,否则根本躲不过专业“捉榜”的下人们双眼。
这就是名垂青史的“榜下捉婿”了。
赵钰等人不去凑那个热闹,也有七分是在忌惮如狼似虎的世家佣人们,这个时候,什么祭酒学生,什么侍郎之子的身份根本做不得依仗。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于钧和倪旭弘,这二人在京城没有固定居所,在礼部报备的住所都在往来居,是以报喜的人很简单就找到了他们。
领头的是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礼部小吏,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到了地方倒头就拜:“敢问哪位是于钧老爷、倪旭弘老爷?”
于钧和倪旭弘对视一眼,惊喜来得太过突然,竟然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李文柏最早做出反应,笑眯眯地指向两人:“他们就是。”
“哎哟,真是两位俊俏的儿郎!”小吏笑得满脸褶子,再次对着两人弯下腰,“小人恭贺二位老爷高中贡生!”
会试中榜的考生都被称为贡生,要等殿试决定名次过后,才会被叫做进士或同进士。
于钧还在恍惚,武家出身的倪旭弘已然反应过来,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仰天长啸:“哈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中了!”
赵钰微笑看着好友发疯,李文柏则在怀中熟练地摸出早就准备好的大红色布囊塞在小吏手中,笑道:“多谢小哥,辛苦了。”
那小吏见过无数高中的考生,比倪旭弘疯狂的多了去了,当下理解地笑,又拜了三拜,便带着敲锣打鼓的众人退了出去。
这么一闹,整座茶楼的客人都知道这一桌出了两个贡生老爷,贺喜声不绝于耳,老板更是亲自跑过来,拍着胸脯表示两位贡生老爷至今为止所有的费用全免,只求能得到两幅墨宝便可。
于钧和倪旭弘被众星拱月,却也没忘记另外两位有人,高兴过后又不免担忧,便三言两语打发了来贺喜的围观众人。
老板虽不甘心,但也看得出来这桌上的情境,于是知情识趣地退下了,还不忘提醒小二多注意着些,不要让人随意来打扰这边的老爷们。
李文柏看在眼里,颇觉这往来居不愧是京城最大的茶楼,老板确是可造之材。
又过了约摸一个时辰,绕了个远先去赵府没摸到人的报喜人终于找到了往来居,赵钰也上榜了。
这次众人的应对就理智了许多,赵钰也不像于钧和倪旭弘那般欣喜若狂,只按部就班地将赏银递给了报喜人,道了声“同喜”。
四人中,就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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