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顾文:“这个月就专心在公事上吧,万事小心,千万不要勉强。”
顾文知道老师指的是什么,当即点点头表示明白。
一场酒就这么草草结束,王行之挥舞着衣袖将俩师兄弟赶出书院,直言接下来一个月都是体力活,他年事已高,必须早些休息,顾文李文柏无奈,只得双双告退。
离开书院,李文柏跨上早已准备在门外的骏马,问正准备钻进马车的顾文:“师兄,老师所言让您多加小心,是什么意思?”
顾文动作一顿,转头笑道:“能有什么意思?还不就考功司那些破事儿,你不也知道吗?”
说完,也不等李文柏再问,钻进马车一溜烟跑了。
李文柏眉头微皱,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顾文不说,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想必是为了让他专念在科考上才故意不让多问的吧。
回府之后,李文柏从下人处得知朝廷已定下出征日期,贺青和贺飞宇都会住在军营中,三日后便拔营出发。
“大将军吩咐,万万不能允许李少爷出去另寻宅院。”门房笑呵呵地说,“说再怎么想搬出去住,也要等到大将军班师回朝再做打算,否则就拿小的们是问。”
李文柏又感动又好笑,他确实有搬出去想法,这几日正在让阿大到处寻访合适的宅院,反正他不差这点钱,再说李环也到了,加上几个下人,一家六口都寄居在贺府总归不合适。
“这有什么的?阿二他们手里勤快,是小的们的好帮手。”管家笑眯眯地打断李文柏的解释,“老夫人也说了,环儿小姐可爱乖巧,正讨她老人家欢心,您也知道咱家夫人和老夫人两代都没能生下个闺女,都说想让环儿小姐多留一阵子陪陪她们呢。”
好嘛,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拒绝就显得太过不近人情,李文柏只好收下贺家众人的好意:“劳烦管家替在下谢过贺将军。”
就这么着,李环儿日日在老夫人跟前打转,呆不住了就让阿二他们带着在京城到处转。她也知道如今是哥哥的关键时候,万万不敢打搅了哥哥,李文柏若是关心她的生活,说不了几句,李环儿就推着哥哥让他安生读书。
不过这样也好,李文柏得以专心致志在课业上,将妹子交给贺家两位夫人他是一百个放心,于是干脆和王行之商量,暂居在了书院里,也省得日日来回浪费时间,遇到不懂的地方也能随时请教。
王行之自是满口答应,转头就在宅院中给李文柏安置了一间房,似是对学生的勤奋十分满意。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个月转瞬即逝,这个月来王行之给李文柏恶补了吟诗作赋方面的知识,不求开窍,只求考试时不会交上白卷就成。
经义方面也下了大工夫,背得李文柏是晕头转向,没办法,贴经题向来没什么规律可言,除了把经文释义背到滚瓜烂熟外根本没有捷径可走。
倒是李文柏强项的策论,一个月来也是受尽了王行之的摧残,每写一篇都能被找出各种缺陷骂个狗血喷头,再打回修改,如此往复,每每当李文柏被喷得快要失去信心时才能勉强过关。
就这么昼夜不停特训了整整一个月,李文柏结束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着明朗的天空,居然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离会试还有三天,王行之给他放了假,让他在书院好好休息,调整调整心态,但还是不许他回贺府,说是担心乱了心思,有什么事都能科考完再说。
李文柏从善如流,派阿大给贺府送了封信,便安心继续在书院住了下来。
这三天是留给应试举子办手续的时候,尚书省大门前人潮攒动,都是三五作伴拿着材料前来登记应考的士子。
李文柏也不例外,但他有个在朝廷为官的师兄,又有个贵为国子监祭酒的老师,直接就被领进了登记用的门房之内,插队插得毫无心理压力。
又不是打算作弊,何须对自己如此严苛。
递上由广陵府尹出具的“文解”、“家状”,负责登记的小吏检查无误后便在登记簿上记下了“李文柏”的名讳。
“小先生,您可拿好了。”小吏低头哈腰地把一张记载有会试时间地点考场的名条递给李文柏,满脸堆笑“这条子可万万不能丢,到了时辰拿好条子去考场,就能参加考试了。”
李文柏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颗碎银子递过去,笑道:“多谢小哥。”
小吏千恩万谢地接过,对李文柏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李文柏微笑,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底层小吏都是翻脸如翻书的家伙,他没必要在这种小问题上得罪他们。
本来地方来的举子还需三人以上互相作保,但李文柏在贺青的运作下有了个国子监监生的名头,便可免了这一步。
做完这一切,李文柏便可闭门在房中等待会试的来临了,如此重要的时间,也不会有人没眼力见的跑来打扰,这三天恐怕会是李文柏人生中最为清静的日子。
到了会试那天,李文柏按照这些天养成的作息起了个大早,推开房门,正对上眼含笑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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