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大浪卷得体无完肤。
推出了金銮殿,回首雄伟的皇城,李文柏暗下决心,若有幸今科得中,不管其他人如何劝说,一定要想办法远离这京城是非之地,外放地方积攒力量才是正道。左右逢源如顾文在朝堂上都如此战战兢兢,他可没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兴趣。
李文柏笑着挥别众位将士,登上贺府早已经等候在皇城外的马车,心中暗想。
观雍和帝所作所为,这个上位不正的皇帝,绝没有贺青和王行之所说的那样英明,伴君如伴虎,在有足够力量自保之前,还是跑得越开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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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几日过得十分平静,不知是前日的朝会是否达成了什么决定,总之贺青和贺飞宇近来在军营中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而李文柏的课业也越发繁重起来,有时三五日过去都没能照上一面。
或许是李文柏的起点实在太低,王行之放弃了让他跟大课的打算,专门在书房开了小灶,此前书院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圣上赏识李文柏的小道消息也悄悄传了开去,学生们竟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就算不服气,也没再找麻烦。
孙平那前车之鉴还没过去多久呢,吃饱了撑的才会跟山长的学生过不去。
一晃半月过去,李文柏在王行之堪称变态的鞭策下进步飞快,原先惨不忍睹的策论也渐渐步上正轨。
王行之原本都已经要放弃李文柏,准备让他参加下一次的秋闱,看他的进度,这一次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是商贾出生,还是早些考中为好,故而对李文柏的鞭策越发严厉,心中也是可惜,这李文柏若是年少的时候就有名师教导,只怕秋闱、春闱成绩比顾文还要好上一些,也不至于先前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还是靠贺家,才得到监生名额。
这日,到了下学的时辰,王行之敲敲埋首念书的爱徒头顶:“回去休息吧,须知劳逸结合,揠苗助长反而不美。”
“是,老师。”李文柏抬起头,半月的时间让李文柏改变很大,更多了些书卷气,说话也习惯性开始引经据典,距离世人眼中标准的读书人越来越近。王行之将他的时间压迫到了极点,李文柏除了读书之外,那些小发明都暂且搁置没法去管,甚至阿大带过来的账本,也没法去看。
收拾了书桌上摊落的书本,李文柏看了看正饮茶的王行之,想了想问道:“老师,这几日怎的不见师兄?”
“少见,敬元过几日来一趟,你会挂念他?”王行之笑得了然,“是想问贺小将军吧?”
李文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什么都瞒不过老师。”
贺飞宇此前正式受领了五品上骑都尉,领游击将军职,现在贺青的关中军正式听用,是正正经经有实权的将军了,是以大家对贺飞宇的称呼也都从“少将军”变成了“将军”,为了与其父区分,大多数人在提起时都称其为“贺小将军”。
对于贺飞宇从一介白衣一步登天成为五品实职将军,所有人都见怪不怪,并没有人对此有所微词。
毕竟武将和文官不同,官衔升得快掉得也快,打一次胜仗可能越级升迁三四品,一次败仗也有可能就此一撸到底,比起文官稳稳当当的升降可谓刺激百倍。
“你知为师从不管兵事。”王行之无奈,“为师知道的,也就是近日朝廷可能会有大动作,仅此而已。”
“大动作?”李文柏一惊,“是要出兵匈奴吗?”
“或许是吧。”王行之放下茶盏,“匈奴在边关势如破竹,边军畏之如虎一击即溃,此时要出动最为精锐的关中军也实属正常。”
李文柏皱紧眉头,半晌沉吟不语。
王行之奇道:“怎么,有何不妥吗?”
“老师应该心知肚明才是。”李文柏苦笑,“贺老将军率军南征北战,贺家历代都是功勋彪炳,当今圣上继位以来关中军大小战役不下十数次,次次都是大胜而归,老师,功高震主啊...”
“慎言!”王行之沉下脸,“以后说话需三思而后言,你如此口无遮拦,就算进了官场也不过是给人当垫脚石的存在。”
李文柏一凛,他跟着王行之久了,王行之这位大儒行事不迂腐,让他有话直说,他日子久了,刚刚那些话竟是脱口而出,确实十分不妥当,李文柏躬身说道:“是,老师。”
见李文柏受教,王行之这才稍稍和缓下面孔,无奈道:“这其中道理,你个小辈都知道,贺老将军能不知道吗?然国家有难,贺将军向来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圣上开口,贺将军又怎么可能拒绝?”
这才是麻烦所在啊...
李文柏虽然不通兵事,但也知道大齐除中央亲军十二卫和各地府军之外,最为精锐的就是包括关中军在内的五支常备军。
关中军军如其名,常年镇守在京畿周边,兵符在贺青手中。其余四军则分布在各地,没有圣旨不得随意离开防地。
大齐立国以来,原本最为精锐的亲军十二卫已经渐渐沦为皇帝仪仗,各地府军则战力平平,吃空饷和克扣军饷之事甚为严重,边关虽稍稍好上一点,但也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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