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平台没有任何修饰,显得原始而又简洁,抬起头是星辰遍布的璀璨夜空,时而划过几道美丽流星拖着长长尾焰,耳边传来的是类似时钟和齿轮混合的响声。
韩零走到平台边缘,意外地发现自己脚下所在的地方是悬浮在半空中的,放眼望去下方则是无尽的黑暗深渊,犹如最深沉的位面宇宙,没有任何希望与光明。
吼……熟悉而又充斥着暴戾之气的龙之咆哮声从空中传来,韩零聆听声音的所向侧过头望去,只见在繁星漫布的黑色天际处一头黑色巨龙的身影换换浮现,它的羽翼遮天蔽日,它的鳞甲散发光泽。
“奥杜因……”韩零一眼就认出了那头黑龙,唤出梵尔梅斯的血色锋刃,如临大敌。
黑色巨龙缓缓收拢翅膀,降落在圆形平台之上,引发一阵剧烈的震动,它那双腥红眼眸傲慢地凝视着眼前的人类,半晌后才有低沉而如同恶魔般略带回音的嗓音开口。
“都瓦可因,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不。”韩零摇了摇头,对于奥杜因没有第一时间发起攻击他还是很意外的。
“这里,是时间的尽头,宇宙万物的存在本质都无法逃离时间法则,白昼黑夜、春夏秋冬、乃至一个星球的枯竭和毁灭,都与时间流逝息息相关。”奥杜因语气平淡地解释出声,此时此刻的它不同于韩零印象中的高傲自负,显得十分平静。
“你到底想说什么?世界的吞噬者。”
“都瓦可因,你有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生命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你是问活着的意义么?我只是凡人,只要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去活得自在就足够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那如果是拥有永恒生命、万世不朽的吞噬之龙,它存在的意义又是为何呢?”
“……”韩零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我,曾经为阿卡托什服务了一千年,履行着吞噬时空的职责,抹去那些不该存在的过去、现在或者未来,维护时间的秩序,我见证过无数文明的崛起与覆灭、见证过无数生命种族的传承与消亡,世界的命运似乎是从它诞生的时刻就已经注定,最终都将迎来毁灭,或许是天灾、或许是战乱,又或许是新生前的清算。”
“你漏说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一头叫奥杜因的黑龙给毁灭了。”
“奥杜因……它经历过太多历史变迁,目睹过太多事物被毁灭,它开始怀疑自己被创造的意义,开始拥有了本不该有的野心,它想要统治亦或毁灭世界,是因为它透过时间的节点已经模糊不清地窥视到了世界的最后命运。”
“你应该不是奥杜因吧?如果是本尊的话会浪费口水和我聊天?大概早就一口龙息喷过来了吧。”
“我,既是奥杜因,也不是奥杜因,这里是奥杜因的精神领域,是与外界完全隔绝的,世界吞噬者的心灵世界,而我是奥杜因最纯粹并且毫无杂质的心,也就是你最想要破坏的存在。”
“你……就是奥杜因的魔龙之心?”
“是的,都瓦可因,你身上流着龙族的血液,也得到了阿卡托什的默许,现在是该抉择的时候了,如果你想要杀死奥杜因,阻止、或者说是暂时延缓世界的毁灭,就只有击败我这个方式。”
听到魔龙之心的话后,韩零不由感觉到此战的压力甚大,如今他只有孤身一人,而所要对付的敌人,是世界吞噬者的心,这是一场只许胜不许败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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