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凡一路头晕目眩的出了洛家堡。他的眼角模糊了,眼皮沉重。好像有着无数的星星在眼前转。
“唐奕凡?”小凤看见从洛家堡走出了一道摇摇晃晃的黑影,凑近一看才惊叫道。
任务没有结束,他就一直唐奕凡。
“砰。”一声,唐奕凡无力的倒在了地上,他脸色苍白。
他不明白,为什么以夜辉的能力,会这么快的被抓住?他觉得夜辉在说谎,步凌风根本不是他的哥哥!他在用生命消弱洛幽冥身边的势力!因为不会有人觉得有人会在生命消逝之前说谎。可这是为什么?夜辉和洛幽冥究竟还有什么关系?
寒窑竟然是洛幽冥的女儿?!他更不明白,寒窑为什么要杀自己的亲生父亲?在这种乱世中,亲情是那么珍贵。
小凤将他扶起,担忧的道:“你没事吧?”
唐奕凡嘴唇微起,轻摇摇头:“没事。我们先走吧。”
两人在小巷中乱转了几圈,一直走了半个时辰。这才转进了一个拐角,敲了五下门,三长两短。一个大汉出来开门了,正是黑齿。
寒窑就在里面,这个小院里有一个小鱼池,她仍然还在钓鱼。
看着唐奕凡的目光,黑齿和小凤自觉的走进了屋里,院中只留下唐奕凡和寒窑两人。
夜风微微吹过,扶起寒窑的秀发。她就坐在那里,没有因为外人而发出任何举动。她神态安详,月光落在她那俊俏的脸颊,美极了。
“你知道了?”寒窑语气依旧往常的清冷。
唐奕凡点了点头。
寒窑只是冷声道:“你别被他骗了,他说的是假的!”
唐奕凡道:“我知道。”他知道谁对谁错,洛幽冥的眼泪,是假不了的。
寒窑道:“你不相信我?”
唐奕凡道:“我只相信我自己。”
寒窑笑道:“我呢?”
唐奕凡道:“你只会欺骗你自己!”
寒窑纤手猛然紧握鱼竿,道:“你被他迷惑的太深。”
唐奕凡沉声道:“我只知道,要是我,我会不惜一切保住这份亲情。这个世界,孤儿太多了!”
寒窑手里拿的鱼竿突然甩向唐奕凡,唐奕凡没有躲避,鱼线缠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如同钢丝的鱼线,狠狠的缠住他的脖子不放,只要寒窑轻轻用力,鱼线就会勒断他的脖子。
但他还是没有丝毫反应,鱼线缠的他喉咙发紧,那窒息般的刺痛令他面庞通红。
寒窑面色冰冷,甚至有些疯狂,“一个为了保命,不惜把自己的女儿抛弃。女儿好不容易有了一对养父母,得到了那微薄的慈爱。可他又为了一己私欲,将女儿唯一的温暖抹杀掉!这乱世,亲情本就珍贵,可他为了私欲,又抹杀掉多少亲情!”
唐奕凡轻笑了笑,道:“你知道么,我真的很羡慕你。人本就自私,如果我要是有了这份亲情的话。哪怕只有一丝,即使毁灭世界,我也要保住!”
“你最起码小时有过和父亲生活的日子,最起码有过和养父母生活过的日子,最起码得到过爱,最起码有过一份可以回首的回忆!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孤儿呢?我连我的父母都没有见过。”
“为了生存,我们只有靠自己,靠自己杀人得到那些报酬。每当我看见别人的孩子可以投进父母的怀抱,可以不劳而获的吃白面馒头,可以在最伤心的时候得到安慰。”
“我呢?我只有祈盼,只有晚上的泪水陪伴,只有靠自己的剑,不择手段的来挣起一个馒头。”
“这乱世之中,生命本就廉价。我们眼里那还会有什么善恶,只有靠自己的双手生存下去才是王道。我们吃过草根,啃过树皮,就是为了生存!”
“你呢?”
唐奕凡眼神中满含心酸,他不敢说下去了,他怕他会哭出来。
寒窑怔怔的看着唐奕凡,那深含岁月沧桑的眸子,他也在夜风的眼中见到过。当年也是这个眸子吸引了她,她不明白,这样的眸子怎么会在一个二十岁的人身上。
她一挥手,鱼线脱离了唐奕凡的脖子。
唐奕凡叹口气,转身打开了门,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吧。”
寒窑站在那里,嘴唇动了动,但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内心不断挣扎着,她真的能放下羁绊,原谅他吗?
就算能,又有什么意义呢?
世间一切,她早就抛弃了。或者说,她早就被抛弃了更为恰当吧……
唐奕凡无奈的摇了摇头,纵身跳上了房顶,几个跳跃,已经跳出了这个小巷。他感觉内心特别火,他要发泄。他就不断的跑着,他的步法很奇妙,很快。肉眼看去,只能看到一道黑子瞬间闪过。
他不会什么武功,也没有什么绝世秘籍。
他就是,快!
跑!跑!
他不断的跑着,就像发了疯……仿佛那样,就能甩掉后面的一切!
他们五个人的师傅是一个退隐山林的老者,他们都叫他老伯。
他们五人习武二十年,着重点不同。他则是靠快。
曾经他在深山中经常和那位老伯比试,他从没有赢过。
“嗖——”
云雾高山上,一道白影窜过,甚至连一丝风也没有带过。可那正在微微摇晃的一片树叶,证明着刚才确实有什么闪过。
那是一个人。
——夜未央。
这时夜未央才有十五岁,身材挺高,但很消瘦。就像一片树叶,仿佛一刮风就会吹走一样。白色的风衣在风中簌簌作响,那单薄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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