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张小布气喘吁吁,一路上时不时的扭头张望,生害怕那小妞在赶过来,直到确定已经安全,张小布才松了口气。
只见一排排如碗口大小的古树,整整齐齐地生长在河的两岸。此河名为“曼藤河”,此树名为“紫薇树”,不想着秋季,紫薇树上绿叶繁茂,绿叶中长满了一包包红花。说它绿叶红花一点都没错,”紫薇树”属于西流县的官树。张小布这一晚实在累的够呛,随便躺在紫薇树下,眼皮跟灌着铅一样,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在唐代乃至武周,每个县都有自已的“官树”,并且种植趋向多样化,由城市向农村一步步延伸。如《唐律》明确规定:“种田一亩,种桑两棵。”凡驿站与驿站之间,都要种植行道树。以荫蔽行旅的往来。在农村,田地与河流之间,也必须种植当地特色的树种。纵观唐朝,整个时期是很注重绿化环保的,唐代还将发展和保护行道树作为考察地方官吏政绩的重要依据。所以才有了后世白居易任杭州知府时,修筑白堤,以桃树和柳树作为堤边行道树,美化西湖的例子。
紫薇树喜湿地,固种植在曼藤河的周围。
却也不知哪里是“曼藤河”的源头,在流经西流县的一段却如委蛇般蜿蜒在田间各个巷陌,形成天然的“井”字,西流县的百姓世世代代靠这条河灌溉田地,“曼藤河”可谓是功不可没。县里稍微年龄大点的都知道:“曼藤河支系攀踪复杂,像极了古树的根系曼藤,固叫曼藤河”
清晨的阳光撒满在棋盘般的经纬巷陌,田间地头,曼藤河的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的波光粼粼。繁茂的紫薇树透过阳光,地下印出了无数如铜钱般大小的斑斑树影
张小布一觉醒来,揉着惺忪的双眼,尽情的呼吸来自大唐纯天然的空气。
河水清澈无比,张小布对着河水挽了一下发髻,洗了把脸,整理了下自己的幞头,只觉得自己少了件衣裳,囚服太因人注目。
便环顾四周,只见距离自己不远处,有一道服,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换起了衣裳。
不大不小,正好合身,张小布对着河水看着自己的形象哈哈大笑起来。
心想:“我不会真变成全真教的那些牛鼻子道士了吧”
正想间突然一把大手握住了他的后领,气势汹汹道:“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丹了,敢拿道爷的衣服”
张小布“啊”的一声,叫道:“原来这衣服有主啊”
那道士道:“废话,道爷是花了十两纹银买来的,你必须赔”
张小布扭过头,只见这道士,身量矮小,面皮焦黄,头发扎的也很凌乱,发髻上似乎是扎了一根筷子,他身着皂布短褐袍,袍上画着太极两仪像,背两个个粗布大行囊,却和那道家仙气毫无半点瓜葛。
张小布惊讶道:“十两,你还不如打劫呢”
要说这一两银子在唐朝分量可不清啊!
如果使用米价计量的方法折算,这一两银子要是拿到唐朝就购买力而言高得简直吓人。
李二贞观年间物质文明极大丰富,一斗米只卖五文钱,通常一两银子折一千文铜钱又称一贯,就是说可以买二百斗米,十斗为一石,即是二十石,唐代的一石约为六十公斤,以今天一般米价两元一斤计算,一两银子相当于人民币四千多元的购买力呀!所谓“盛唐”“盛唐”……这个词真的不是“吹”出来的。
张小布心想:“刚躲过个追命的小妞,这又来个敲诈勒索的恶道”
那道士对道:“你不信,这道服可是京城白马寺,皇帝御赐的道服,十两银子都嫌说少了”
张小布听到这,噗嗤一笑:“道爷,仙人,白马寺里住的都是和尚啊,你让和尚穿道服啊”
说着张小布仰起头又是哈哈大笑。
这道人平常靠装神弄鬼,哪知道白马寺是道是佛,自诩擅长捉妖,以帮人治病除疑难杂症为生,岂不是一个十足的江湖大骗子,平常玩的也无非是碎大石,吐火球的小把戏,运气好的,碰上两个愚民有时候还能赚个几贯,运气差的,也差点被人当过街老鼠打死,自己封自己为“通宝道人”,连名字都叫通宝,简直就是钻进钱眼里的人。
两个月前带个和张小布一般大小的徒弟,去洛阳云游,途径三贤山,正碰上三贤山村民除妖,村民好吃好喝供着师徒俩,不想最后除妖不成,却因灵符点燃烧了人家的宅子,通宝道人眼看大事不妙,忙携着那供桌上的几贯钱逃之夭夭。
师徒俩逃到西流县,便起了争执,徒弟显通宝道人分钱太少,便扬长而去,分道扬镳,自此这两袋的行囊用品,全部拉在了通宝道人一个人的肩上,这几日赶上坡路,只把他压的嘴眼歪斜。
这不到曼藤河旁,便想歇歇脚,不想刚洗澡上岸,正找个大树背后换个衣裳的功夫。便遇见了张小布。
通宝道人一听支支吾吾道:“这……这……”
似乎是被人揭了底,不知如何语对,继续无赖道:“谁规定和尚不准穿道服,道人不许披袈裟”
通宝道人接着道:“少墨迹,给道爷拿十两,道爷就放过你”
“我没有十两银子”
“没有,”
“没钱就敢穿道爷衣服”通宝道人一脸泄气,眼珠子转了转语气突然变得温和了起来道:“瞧你这小子,穿上我徒弟的衣服,倒也有模有样,颇得我的真传,算了,这次就收你七两。”
张小布摇摇头,“七两也没有”
通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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