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苦战,付出了上千人的代价后,建奴终于攻占了第一道防线,凿开了冰面,除掉了冰面下的炸药。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建奴事先没有做好夜战的准备,自然不可能连夜进攻。一心求稳的杜度便下令连夜巩固第一道防线,明天以此为依托,全面进攻东江,开始最后的决战。
冰面上这种险地,自然不敢放太多的人马,何况天色已晚,大军移营已经来不及。建奴便派了五百刀盾兵,一千弓箭兵驻扎防守。很快,一顶顶临时的帐篷,在冰面上面扎了起来,绕成了一圈。帐篷外面,用拒马鹿角等障碍再厚厚的围了一圈。圈外,架上了几百架火盆,浇足了火油的木柴丢进火盆里面,点燃了起来。明亮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夜空。
晚上,东江这边组织几次佯攻,敲锣打鼓的,声势弄得很浩大。建奴大营里面大军,刚集结起来,准备前去救援前面的驻军。却发现偷营的东江众人已经退去,只好再解散,各自回营休息。不到半个时辰,前面又闹出了偷营的动静。一夜反复闹了好几次,第二天,建奴那边一个个都带着黑眼圈。战力也平白的下降了几分。
第二天早上,建奴大军开始出动。大军摆成了五个方阵。正前方,两千披甲长矛手。后面,七千建奴骑兵。左右两侧各一千弓箭手。建奴的进攻计划是,首先,左右弓箭手朝东江大营内抛射,压制东江的火枪手,杀伤东江长矛手。然后,建奴披甲长矛手进攻,摧毁东江营寨,打开骑兵进攻的道路。接着,骑兵登陆后,全速冲阵,将东江营寨打穿。到了这个时候,东江大军必然溃败。最后,骑兵开始追击东江的溃兵。战斗力较次的辅兵跟上来打扫战场,包围消灭尚在抵抗的东江士卒。
东江这边的应对却是怪异,不仅没有在营寨前增加鹿角拒马等障碍的举动,甚至连营寨都没有加固。反而在大营门口搭了一个高台,上面摆了一桌酒席,毛文龙、梁稷、王启年,正在上面饮酒作乐,背后只站了几个侍卫而已。
毛文龙这货天天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用他自己的话说,把自己的命也没当回事,自然不惧。王启年心里有底,神色也还从容。梁稷却不知道东江这边还有后手,心想:“完了,完了,这条老命要交代在这里了,昨晚就该告辞回宁远的啊!后悔死老子了!”喝酒的三人,就他一个抖的厉害,手里举着杯子,硬是送不到嘴边。
王启年的感觉却是:“真t的冷啊!昨晚就不该提这个建议,果然装b一时爽,回头火葬场啊!这么冷的天,这么高的台子,这么大的风,都快冻死老子了!”
眼见着建奴这边大军已经集结,东江这边却跑出来数骑夜不收,只见他们直接冲到建奴阵前,在射程外停下。开始大叫:“杜度,你已经落入大帅和袁总督设下的圈套中,还不速速投降!”叫了几次,又换了说辞:“毛大帅有令,投降者不杀!”
杜度在大军中开怀大笑,用马鞭指着对面高台上毛文龙数人,回顾诸将说道:“区区疑兵之计!毛文龙技穷矣!待拿下毛文龙的头颅,本贝勒也与诸位高台饮酒,共庆此功!诸位,建功立业,正在此时!”说完马鞭一挥,旁边的传令兵猛地摇起了信号旗。进攻的鼓声也开始响起,建奴大军开始移动,潮水一般地朝东江大营开始涌去。
眼见着建奴大军涌来,东江大营中一阵红旗招展,紧闭的营门哗的一下打开,东江一直没动用过的一百余弓箭手轰然冲出。冲了几百步后,点燃火箭,朝着远处冰面上一圈黑色火药射去,三轮齐射后,回身就跑,不要命的往大营逃来。(昨晚佯攻的时候,东江军早就在某处冰面上用火药厚厚的铺了一个圆圈,白色的冰面上,黑黑的火药,特别的显眼。火药下面,自然有引线连向远处冰面下埋着的第二批火药竹竿。)
这个时候,建奴的长矛手和弓箭手也冲了过来。建奴弓箭手开始齐射,几千只箭头追着东江弓箭手而来,啪啪啪啪的下雨一样地落了下来,把跑在后面的几个东江倒霉蛋射翻在地。
远处建奴大军中的杜度看到这一幕,猛的想起一件事情来,肝胆欲裂,大叫一声不好!急忙挥手命令大军停止前进。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到冰面下轰、轰、轰数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一条条冰棱冲天而起。建奴大军中央的冰面先后被炸开,形成了一条几米宽的壕沟,不少建奴骑兵要么被炸死,要么从裂开的冰面掉进了水里。
事情还没完,爆炸的冲击波引起了冰层的共振,壕沟附近的冰层也开始嘎吱嘎吱的响了起来。
建奴们眼睁睁的看着脚下透明的冰面,出现了一条条白 浊的裂纹,并朝四处扩张而去。紧接着脚下坚固的冰层,裂开成一块块的浮冰。站立不稳的建奴骑兵纷纷噗通、噗通、噗通地往水里掉。平时视为同伴的战马,珍若珠宝的铠甲,也成了催命符——建奴体重加上盔甲重量再加战马重量,冰面只会开裂的更快,而且身披几十斤重的盔甲,掉进冰冷的海水里面,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杜度运气还算不错,爆炸点就在他前面几十米处。没有被炸伤,冰层也还没有裂到他的脚下。只见杜度脸色苍白,目光呆滞,死死的盯着前面那十几米宽的裂缝,口里反复念叨:“完了!完了!完了!”
周围的亲卫眼见着前面的冰层也开始纷纷开裂,急忙拉转杜度的马首,加速扬鞭往陆地上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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