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到了旅顺口,也算正式进入了东江镇的地盘。王启年算算日子,便命船主停下休息一晚,船主自然也十分乐意。
沿海岛屿靠大陆一侧的航道都结了冰,只好在靠海的一侧航行。风浪更大,海船颠簸。不管走路、睡觉都是摇摇摆摆的,待在海上半个月了,都已经腻味船上的生活了,反正客人不赶时间,不如短暂休整下。
王启年带着杨二狗上了岸,找了偏僻的客栈,包了一个院子,住了下来。当天晚上,王启年拨通了郝仁的电话,一番商谈后,把生橡胶、硝石、和红磷传了过来,照样满满的一院子。生橡胶这东西虽然大明没有,不过南亚的菲律宾群岛、马来西亚半岛等地方盛产。既然是这个时空有的东西,自然也能传送过来。
电话末尾郝仁却说道:“那个谁啊!我最近可能要出趟差,估计过几天才回来,这几天不要打我电话,打了也没人接!”
王启年说道:“几天时间就回来了,又不是几年,没必要和我说吧!”
郝仁的话,让王启年的心情跌到了谷底:“没听过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么?这几年就要靠你自己了!”
王启年立马说道:“你把我扔到这边,却又不管我,这算哪门子道理啊!”
郝仁回答道:“我查过你在这边的身份了,你家不是老出谋士么?多用自己的脑子,想办法活下去吧!”
人,都是逼出来的。这句话多么的有哲理啊!王启年小时候靠家里,来了这边靠组织,还真没有自力更生过呢!不过已经上了贼船,而且是只有一条命的游戏,死了就完了,不能读档的那种,自己这个半吊子谋士,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不过想想祖传基因还不错,上次不就在周知县面前充当了一回谋士么
整个晚上,王启年都在催眠自己,你是一个顶级的谋士,你是一个顶级的谋士!
第二天一早,船主给海船补充完淡水、粮食等必须品,便赶来王启年这边请示何时出发。到了客栈,一看满院的物资,心里才明白过来。开始还以为这位东主脑子有问题,包了这么大的一艘海船,就运了几十个小木箱,这不是钱多烧的么?原来这边还准备了这么多货物,这才合情合理嘛!
和现代社会的计程车司机会推荐相熟的小*姐一样,经常跑海的船主自然也有相熟的苦力。请示过王启年后,船主便找来了大批的苦力,花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把物资搬上了海船。于是众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不得不再停留一个晚上。第三天清早,海船又重新起航。正式朝皮岛驶去。
被组织抛弃的王启年,一路上一边尽量放缓行程,一边反复的思考着如何应对毛文龙。终于在除夕的前一晚,海船来到了皮岛。
这也是王启年深思熟虑后的安排,挑着新年的日子,以贺岁的名头来皮岛,也能增加逃命的机会。即便毛文龙真的如传言中那么凶残,新年期间,谁都希望有个好兆头,只要不是战事,能不见血尽量不见血,能不杀人尽量不杀人的。至少也得拖到元宵之后出了年才会动手。有了这十几天的时间,多少会有点机会逃出来。
众人下了海船,王启年也不顾自己的举人身份了,小命要紧,万一这要是喝水被噎着的,真的被毛文龙下到死牢里面,准备正月十六开刀问斩。自己好不容易逃出来,结果到了海边一看,海船已经开走了,自己就只得跳海了。
王启年便拉着船主的手,反复叮嘱海船一定要在这里等到正月十六。并打赏了船主一箱铜钱以做花销。船主看到举人老爷这么的“平易近人”,早已经感激涕零,自然发誓一定会等到正月十六,如果没见王老爷过来,才会再做安排。
众人下了船,船主和船工们自有去处,略过不表。却说王启年领着杨二狗,问了路,来到了总兵府,投了名刺和礼单。便领着众人找了家客栈,安心住了下来。
皮岛的总兵府里面,毛文龙最近正忧心忡忡,一天到晚黑着脸,光今天就不知道发第几次火了。下人们都小心翼翼的,唯恐触了霉头。
眼下,大过年的日子,依照以往惯例,朝廷都会补发一些粮饷,也好让下属们享受一下皇恩,省的影响士气。今年却是异常,自袁督师上任以来,屡次来书要核实兵员。这种海外飞地,兵员核实是这么简单的么?今天张三带着几百人来投,明天李四又带着几百人跑了,总人数都没个定数。何况自己的部下多是半农半兵,没有战事的时候,一个个拎起锄头,变成农夫,屯田养活自己。一旦战事开始了,农田里面的庄稼也顾不上了,一个个扔下锄头,拎起武器和建奴拼命。可以说除了妇人孩子之外,人人皆兵。也可以说除了几千精锐外,人人皆民。
自己三番五次上书说明情况,却惹来袁总督一纸公文。自今以后,凡东江粮饷,待核实兵员后一并从觉华岛起运。登莱等地,严禁向东江运送物资。并禁登莱等地商人入海。江东镇老弱病残加起来一共有二十多万人,每年朝廷缺却只肯给十五万的兵饷,算起来每人每年一两银
(本章未完,请翻页)子不到。
此地又属海外,物资全仰仗大明和朝鲜海运,黑心的商人无利不早起,物价都是内陆的一倍以上。这点兵饷当得了什么用?自己只好用半兵半农的法子,屯田自备了一部分钱粮,再加上贩卖人参貂皮给海商筹措了一部分,偶尔还能从建奴那边抢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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