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一旁的鹿尘越听越不对劲,“爸?你这么说话,好像以后都不想和我们见面似的……”
鹿致远回过神,略表歉意地笑了笑,不再继续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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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徐昕岚和鹿尘耳语几句,先行告辞。鹿致远注视着妻子远去的背影,目光中悲喜不明,呆坐了片刻,他叫来服务生,抢在鹿尘和萧云溪前面结了账。
回到房间门外,鹿尘变魔术似的,变出一条丝巾蒙住鹿致远双眼。
“爸,礼物绝对是个大大的惊喜,”她调皮地说,“您全程都要闭好眼睛,不许偷看!”
“唔……”鹿致远无奈地同意道,“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鹿尘刷房卡开门,和萧云溪一左一右扶着鹿致远的手臂,慢慢往里走。
很快,房间里响起窸窸窣窣撕除包装纸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视线受阻的鹿致远忽感不适,也不等鹿尘发号施令,他自己摘下了蒙着眼的丝巾。
正前方的小圆桌上,摆放着三个相框,里面镶嵌的不是照片,而是精心绘制的小幅油画。
第一张画,萧云溪临摹了鹿尘六岁生日时一家三口拍的全家福,画中人衣着朴素身形消瘦,却笑得知足而开心;第二张画,萧云溪根据鹿尘的讲述,凭想象描绘了码头的场景,徐昕岚和鹿尘母女俩送鹿致远出海,一家人依依惜别的神态被最大程度地还原;第三张画,浅色的油彩,流畅的笔触,纸上涂抹着四个字,分别取了四人姓名最后一个字,代表了这个家的现状。
“远、岚、尘、溪,有意境——”鹿致远深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注定咱们是一家人啊!”
鹿尘轻推萧云溪,冲他悄悄使个眼色。后者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满怀期待地走到岳父大人身边,问:“爸,这份礼物,您喜欢吗?”
“果然是个人才,”鹿致远转过来,重重拍一下萧云溪的肩膀,“有心了,谢谢你!”
这一巴掌拍得萧云溪呲牙咧嘴,却忍痛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只要您满意,就是我画上一百幅也不觉得累。唔,不对,每天画一张都不成问题!”
鹿致远又扬起手,还没落到萧云溪肩上急急地收住了势头,面色突然一变,“你什么意思?”
“爸,我说的全是心里话,”萧云溪时刻不忘表白忠心,“真的,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不是你说的话有问题,是你刚才那个表情,特别像他。”
萧云溪一头雾水,“他是谁?像您提过的那个熟人吗?”
“不,我指的不是你们长得像,而是一些细微的表情和动作,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鹿致远蹙眉,琢磨了好一阵儿,也没想起个所以然,便放弃了冥思苦想,拿出行李,把这三件礼物相框收进了包里。
“爸,我和云溪商量过了,”鹿尘走过来,说,“等我俩结了婚,您搬到a市和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你要离开你妈妈?”鹿致远倍感惊讶,“我看她饭前饭后连服了三四种药,想必是一身的病,身边没人可不行!”
父亲的忧虑不无道理,鹿尘只好如实相告:“这大半年我在q市工作,妈妈和我一起来着;后来她嫌北方太冷住不习惯,就一个人回了n市。我拜托了一个好朋友照顾妈妈,她生病我回来过几次。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但妈妈明说了,她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住。好朋友那边正帮忙联系可靠的住家保姆……”
“荒唐!”鹿致远打断了鹿尘后半截话,“保姆能比得上亲生女儿贴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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