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尘定了定神,开始翻阅手头的潜在客户资料,打算挨个致电询问藏品情况。不巧内线电话出了状况,无法往外拨,她就用手机打了十多个电话,成功地联系到三家有出货意愿的货主。
讲电话讲了一个多小时,鹿尘只觉嗓子冒烟,去茶水间接水的时候,她偶然瞧见林雨杭怀里抱着东西,鬼鬼祟祟地路过瓷杂部办公室,往库房小步跑去。
这人要干什么?
鹿尘秀眉深蹙,不由自主地悄悄尾随跟上前。林雨杭边走边四处张望,唯恐被人发现似的,难道他真的心中有鬼?
直到鹿尘耳朵贴在库房那扇隔音不好的门上,听到了一个当事人原本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秘密,她这个先前存疑的判断,才真正变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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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办公室,空调的出风口似乎有些堵塞,每阵暖风吹进来,百叶叶片都会发出怪异的摩擦声。
“师兄,我相信小鹿说的每一句话。”萧云溪的话掷地有声,“她不会说谎。”
董事局会议上一场唇枪舌剑的攻击,令洛明远疲乏至极,他斜靠着老板椅的扶手,半晌才说:“我信你,也信小鹿。至于雨杭……他大学毕业就一直跟随在我身边,从助理做起,到现在坐上副总的位子,我看着他一路成长起来的。如果说,他处心积虑地策划了十年来坑害我,那我岂不是从一开始就看走了眼?”
“师父曾经说过,咱这一行的从业者习惯遵循群狼的规则,格局一旦形成,谁是首领,谁是随从,一目了然。但是,保不齐有人表面服从头狼的领导,背地里却搞小动作。”
“云溪,你说的我都明白。”洛明远眼中一闪,迅速黯淡下去,“头狼总有衰老的一天,之前那些年轻的随从有篡位之心也无可厚非。我只是想不通,多少年来,我没有亏待过任何人,种善因善果不是么?为什么到了最后发现自个儿是个瞎子!”
“师兄!”萧云溪突然提高了嗓门,“有的人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不要因为他人的错苛责自己。”
“我借机发发牢骚而已,云溪你放心,他们越想逼我离开,我越不称他们的心!”
“想用仿品换真品?这种偷梁换柱的把戏他们都使得出来,说明觊觎你董事长的位置不止一天两天了。咱们还不能当众拆穿,憋屈!”
“云溪,别动气——因为小人玩阴的,你发火伤了自个儿的身体,不值得。”
洛明远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拉开抽屉翻找治头痛的药片,却一个不留神,把手边的茶杯打翻了,洇湿满桌子的文件材料。
萧云溪连忙施以援手,抢救甲方签过字的几份合同,并把它们拿到空调前面去吹干。他听着出风口异常的响动,便下意识地朝空调内部看了一眼。看过之后,他不动声色地关掉电源,手动拨开叶片,拽住来一个小巧的黑色物体和它尾部的连线。
“师兄,你瞧——”萧云溪神色凝重,“这帮家伙连无线针孔摄像头都装上了,那咱也没必要给他们留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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