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悠长舒适的美梦,梦境中的星星熠熠闪烁,那柔和而悦目的光芒,驱散了弥漫于周围的黑暗,充盈着最温暖的所在。偶尔有风拂过,却不觉得冷,每一条神经都像是沐浴春光的花朵和枝叶,向着最明亮的高处尽情舒展欢跃。由远及近的,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好似静谧中的萤火虫,带着一点点微光悄然飞来,渐渐的,它们汇聚在一起,越聚越多,最终当它们如太阳般耀眼时,倏地一下迅速四散开去……
曙色微明,鹿尘忽然醒了。
盯了一会儿眼前贴满报纸的墙壁,她才感觉到腰上重量的存在——那是萧云溪的一条胳膊。她轻轻闭上眼睛,脸颊愈发滚烫。房间里异常安静,她只听得见背后的他均匀的呼吸,和自己胸膛里这颗心加速跳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萧云溪也醒了。他无声地笑笑,一个浅吻印上怀中人的后脖颈。鹿尘触痒不禁,连忙用胳膊肘朝后挡住他,阻止他进一步行动。
“饿不饿?”他抬起手,拢了拢她凌乱的发丝,“厨房里应该还有泡面,我去煮——”
鹿尘小声应道:“嗯,好。”
萧云溪坐起身来,室内的清冷让他打了个寒战。给鹿尘掖好被角,他麻利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上,也把她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于枕边,这才下了楼。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鹿尘忙扯过杯子蒙上头,整个人钻进被窝摸黑穿衣服。待她穿戴整齐,一掀被子,萧云溪正伫立床边冲她笑呢。鹿尘慌了神,环顾左右而言他,“怎么突然这么冷?你关了电热毯?”
“是停电。”萧云溪说,“和以前一样,整个镇子都停了,要给供电局打电话报修才管用。”
鹿尘佯作镇定,目光却闪躲不安,“停电?那咱们不能自己做早饭了……”
“没事,我去赵猛哥的商店买点现成的面包和饮用水。”萧云溪围上围巾,下楼前又嘱咐一句,“先别着急洗漱,水很冰,等我回来再说。”
关门声过后,鹿尘慢慢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条细缝,望向外面。
风停雨住,天色仍显得灰暗阴沉,萧云溪大步流星地走在泥泞的路上,身形矫健,脚步轻快,遇见小水坑,他想一跃而过,但是没有成功,裤腿溅上了一片泥点,不过他不太在意,再路过水坑仍重复之前相同的步骤。鹿尘默默看他走远,随即如释重负一般,慢慢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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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水洗过脸,鹿尘清醒了不少,她闲不住地开始打扫房间。擦完家具上的浮灰,她还没拿起拖把和水桶,门外忽然间响起噼噼啪啪的鞭炮声。鹿尘快走几步,打开门一看,瞬间愣住了——
木岭镇的乡亲们,无论老幼,全部聚集在屋前空地。由孩子们组成的鼓乐队也排好了阵型,似乎在等鹿尘一声令下就开始表演了。
“这是……欢、欢迎仪式?”鹿尘感动得语不成声。
“小鹿,你可算是回来了!”人群中不知谁高声喊了一句,仿佛吹了集结号似的,不出五秒,大家把鹿尘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念叨着,有人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回来了,有人说你离开这两个月比两年时间还长,还有人问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鹿尘哽咽了,说不出话只顾点头。李奶奶拉过她的手摩挲着,“好孩子,奶奶想你想得饭吃不香觉睡不好,就想着我们的小鹿啊,什么时候能再回来看看?”
“奶奶,我也想您……这不、回来了嘛……”鹿尘流着泪,却笑得很开心。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奶奶中午给你蒸你最爱吃的小枣发糕!”李奶奶擦了擦眼角,望着鹿尘身后,问,“大画家没一块儿回来?”
“奶奶,我在这儿!!”萧云溪费力挤过人群,挤到李奶奶身旁,“我这次回来特地给您带了好东西,先保密,待会儿上您家咱们细说。”
李奶奶笑着拍拍萧云溪的背,“学坏了,和我老太太卖关子?”
“奶奶,他不是卖关子。我告诉您是这么回事……”
鹿尘趴在李奶奶耳边,简单提了一下宣德青花梅瓶的事,李奶奶立刻明白了,忙不迭地请他俩上家去。正在一旁张罗欢迎仪式的赵猛,见他们要离开,紧走两步拦住了去路,“甭管多要紧的事,你们得先看过表演才能走!”
“是啊——”小学的王和平校长也大声挽留道,“小鹿,萧老师,看看我们学生排练的成果再忙别的不迟!”
鹿尘和萧云溪相视而笑,异口同声给出了答案:“好吧,先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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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李家,萧云溪言出必行,拿出专门给李奶奶买的营养补充剂和眼药水,感动得她老人家老泪纵横,都来不及匀口气,连忙领他们俩到后院看货。
李家的这对梅瓶,有一米高,气场强大。然而它们并不像其他藏友对待藏品那样细心地放于稳妥洁净之处,而是当作普通容器发挥着日常的作用,里面还存着一些酒。当鹿尘看见色泽暗沉的实物,心里不免咯噔一下,有种上当受骗的即视感。她转向萧云溪,耳语道:“我觉得东西不对,李家那个亲戚说的都是实话吗?”
“应该不会,照片你也看过了,东西的器型非常对!”萧云溪仔细查看着瓷器表面,半晌才恍然大悟,“小鹿,你仔细看,这上面不是陈年累月的污垢,可能是一种工艺——我记得师兄说过,人们为了免于古董被毁,特意往瓷器表面涂一层灰黑色的糊浆,乍一瞧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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