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也知道的,爱的更多,也就很容易受伤害。”
“那在你眼里,我和罗韧,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呢?”
一万三想了想,用了两个字来形容。
飘忽。
“就是那种,挑不出什么错处来,一片和气,连吵架都不吵一个,但细琢磨,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大对的……”他说不清楚,也不想说的太清楚,“飘忽就对了。”
木代哈哈大笑,检票口开了,开始排队登机。
顺着队伍往前缓慢挪动的时候,她问一万三:“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聘婷那样的吗?有一阵子,我们都觉得你特别喜欢她。”
聘婷?一万三愣了一下。
是有那么一阵子,他看谁都不顺眼的时候,特别喜欢跟聘婷待在一起,全世界只有她不挑剔他。
但是其实,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会叫他“小刀哥哥”。
而再后来,身边的每个人,都突然可爱起来,一万三都说不明白,是自己变了呢,还是这个世界变了。
***
因为是大清早出发,又赶的早班机,中午没到就落地重庆,马上赶小巴车,马不停蹄,日落之前,已经到了曹家屯的前站,也就是那个小杂货铺。
这里尤为重要,从现在开始,每一步都要分外留意。
木代假称两个人是青山在城里的朋友,专门过来参加婚礼的。
向店主打听曹严华的时候,她不再提名字,着重描述外形特征。
“胖胖的,壮,个子没我高,差不多五天前到的,在你这打过一个电话。”
店主很快就想起来了:“是,是有一个,看着面生,但是说话带本地口音,往曹家屯去了,跟曹家大丫头前后脚到的。”
一万三插了句:“曹家大丫头?”
“就是曹金花……不对,叫曹碱泥……好端端改什么名儿,听着跟盐碱地似的……”
跟曹金花前后脚到的,那以后,曹严华就没音讯了,难不成,真跟这个曹金花有关?
***
出乎意料的是,曹家屯居然还在村子牙口上,支了个可乐的伞蓬,专门有人守着,登记来客。
一万三迎上去,大喇喇说是从北京来的,青山的朋友。
居然是北京这样的大城市!登记的人激动了,边上围着的小孩儿们撒丫就往村里跑,边跑边叫:“青山哥,青山哥,北京人!”
约莫五分钟之后,青山被更多的娃儿簇拥着往这边来了,脚下飞快,心情激动兼纳闷:他不记得自己有过北京的朋友啊?
远远望见一万三和木代,更懵了。
一万三可不给他发问的机会,一个熊抱迎上去,狠狠捶他后心:“青山兄弟,好久不见!”
觑个空子,他凑到青山耳边:“其实,我们是你表哥曹严华……土墩的朋友。”
曹严华曾经提过,跟这位二表弟关系很好,多年来一直通过他沟通家里的信息——一万三觉得,不管他有没有参与把曹严华骗回家的局,兄弟情深,总不会对曹严华不利的。
青山先惊后喜,他年纪其实不算大,二十五六岁,但或许是长期的日晒劳作,笑起来的时候,满眼的纹,看着显老。
他赶散周围的娃儿们,又是激动又是莫名。
“你们跟我表哥一起来的?他人呢?是不是不敢进村啊?我老早跟他说了,我舅爷就是嘴上狠,嚷嚷着打断他的腿,哪能来真的啊。早该回来了。”
说到这,乐的合不拢嘴:“他是不是真怕舅爷打他,所以特意带朋友来,还是北京的?有外人在,舅爷就不好意思动手了?”
又伸长脖子东张西望:“哪呢,我表哥哪呢?”
这表情不像作伪,边上的木代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曹严华回到村里,如果想跟人联系的话,唯一的人选,就是青山了。
连青山都不知道他回来过,难不成没回到村子就半路被绑了?谁绑的?曹金花?
一万三打哈哈:“这个不急,不急,晚点我们细说。”
青山有点想不通,但淳朴好客的天性很快压倒一切:“那家里坐,暂时就说你们是我朋友好了。”
他喜滋滋的,带着木代和一万三往家里走,每次在路上遇见人,总不忘骄傲地介绍一记:“北京来的!”
一路上,木代仔细打量。
四围是高高低低的山,曹家屯其实是在个山凹里,但是并不算封闭,进出都有路,住户约莫三十多家,也不算大的村子。
但小有小的好处,办起喜事来,分外一致。
路上,木代问了句:“新娘子呢?”
青山说:“在家呢。”
又解释:“还有几天就婚礼了,我们这的规矩,婚礼前几天,男女双方不见面的。我总要在外应酬,所以她就在家里待着,一直不出门。”
又比划说家里房子的格局是前后院,这些日子,为了避免见面,他连后院的门都没踏进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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