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鼻、咽喉,减低循环脑部之氧气及血液,导致智力衰退和血管痉挛,而他需要狼的眼睛、狗的鼻子、比普通人清醒许多倍的大脑。
不止是他,他的兄弟们也没有这个习惯,酒还算偶尔为之,烟沾的真是少之又少。
但这一次,他破例了。
烟气缓缓上升,刺激他的眼睛,还有鼻膜,抽烟于他不是放松,更像一种自我惩罚和折磨。
罗韧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
如果他早已经看出木代的问题,他应该直白的问或者拉着她一起面对,而不是因为喜欢她迁就她而当做看不见。
那些细小的隐患,像石缝里的毒草,你以为可以视而不见,可以大而化之,它却抓住你视觉的盲点疯长,等你再低头时,脚下延伸开的,可能是长到齐膝的野草。
你也不知道一步踏进去,会踩上些什么。
☆、第②章
张叔买了点水果,早春的西瓜,进口的车厘子,还有山竹,一路翻检着走,单价都不便宜,总担心摊主是给他缺斤短两了。
快到私人会所时,一抬头,看见一辆车。
黑色悍马,那么大的家伙,气势汹汹的兽一样蹲伏着,顶上一排狩猎灯,像怒气冲冲质问的眼睛。
张叔站着不动。
罗韧从车后绕到车前,倚着车头站定,抱着胳膊,抬起眼睛看天。
今天天不错,蓝湛湛的天幕上,飘一两丝云。
明明是在等他,但是不看他,气定神闲。
张叔笑起来,他有点喜欢这年轻人了。
有点意思,不管结果如何,是男人就该追过来,那是你的女朋友,没有了就该找,不用顾忌、忌讳、犹豫,至于发怒、买醉、自怨自艾就更没品了。
张叔没问罗韧是怎么找过来的,他觉得理所当然,不管明的暗的,男人该有点手段。
如果这是在选女婿,罗韧应该通过他考验了,只是可惜啊,不是。
张叔叹了口气。
他说:“老板娘在上头,罗韧啊,进来说话吧。”
说完了,抬脚往会所里走,楼梯一级一级的,每一级,都好像刻意拉开和抬高着和普通世界的距离。
罗韧抬头,看到心理会所的招牌,logo是一个黑色的圆圈,里头是黑色的女子剪影,微微扬起脖颈,手臂伸长,触到圆圈的边界,将出而未出。
某种意义上讲,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困囿在自己的阴影中,不同的是有人的亮些,有人的暗些,有人分的泾渭分明,有人混淆虚幻现实,于是有人就进了这四四方方的房子,有人还在外头闲晃游荡。
炎红砂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问:“罗韧,有木代的消息了吗?”
声音怯生生的,自从上次在山里被罗韧责备似的说了几句之后,她对罗韧,就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回避和畏惧。
罗韧说:“有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心理会所。”
先前都猜测,可能是去更好的医院诊治了,虽然这猜测不大站得住脚——换医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要藏着掖着呢。
前头的张叔回过头来,像是纳闷他为什么跟的这么慢。
“没事的话先挂了,再联系。”
炎红砂停顿了一两秒,忽然着急:“别,别,罗韧,有话跟你说。”
罗韧示意张叔等他一下,就站在会所招牌的logo下头,接完了炎红砂的电话。
电话内容于他,其实没什么新意,但是可以从中咂摸出两个姑娘小心忐忑想隐瞒秘密的心情,他笑了笑,说,知道了。
挂电话前,炎红砂犹豫了一下,问:“罗韧,你会嫌弃木代吗?”
罗韧说:“你想太多了。”
他收起电话,深吸一口气,紧走几步跟上张叔。
心情还算平静,只是,并不舒服。
那种,一个人踽踽独行,全世界都泼来猜疑的、担忧的、隐瞒的、回避的水,哪怕是善意,也让人心灰的感觉。
踩着铺着厚厚暗花地毯的楼梯一路向上,边墙上挂着古今中外的人物肖像,弗洛伊德、荣格、维果茨基,大师们阴郁的眼睛看向这个世界,无一例外的忧心忡忡。
让罗韧啼笑皆非的是,居然还有一副老子的画像,画像下头一行箴言。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转念一想,说的也没错,任何心理问题,大抵也都是自己跟自己较劲。
***
走到一扇华丽的双开门前头,张叔让罗韧等一下。
等就等,都已经到跟前,他并不急躁。
过了一会,张叔出来,领他进去。
屋子是暗色调,华丽,地毯很软也很厚,再细脆的东西摔上去也不担心损坏。
罗韧觉得这样的布置很好,人的心灵也是薄脆的,进入这样的环境会觉得安全稳妥。
大的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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