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香甜浓郁的桂花气息飘荡在路上,走过桂树,普安就在山上的亭子里。
楚言对她的感情说来挺复杂的,不是讨厌,也绝对不是喜欢,搜罗了一遍,也就可怜比较贴切,这位高贵的公主宁愿出家都不愿嫁人,只为赵怀瑾。
若说楚言是咋咋呼呼的追求赵怀瑾,那普安则是用尽手段,甚至使她摔下了楼,但若不是摔了楼,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重生一次,真是矛盾。
她行了礼:“明河问公主安好。”
普安冷眼看她,也不让她平身,开门见山道:“初六那日木兰小筑,阿娘故意把我叫走,不让我去,你可称心如意?”
楚言自顾的起了身,也直接回道:“以前的事请十三娘过往不究,如今明河已经与青郎说清楚,再无瓜葛。”
“说得好听,”她才不信,“我看你是欲擒故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玩的什么把戏!现在如你意了是吧!青郎以前对你弃如敝履,现在反过来追求你,你心里乐开花了吧!”
听到“弃如敝履”四个字,楚言眉头跳了一下,道:“十三娘误会了,青郎要做什么,明河左右不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木兰小筑发生的事情!”普安眼中愤恨,“谣言看来是真的,你不仅勾着青郎,现在又招惹了燕郎,楚言,你好手段啊!”
楚言现在好脾气,道:“青郎是文官。”
短短几个字,却让普安的脸色瞬间白了,楚言一下子击中了她最不愿意承认的原因。大周百年来,凡尚公主者,均武职,帝婿从未有过文官。
虽然做了帝婿,这辈子就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但赵怀瑾志向高远,十六岁得进士科头名,又有赵九翎这样的父亲为榜样,岂会甘心做一个驸马都尉?
所以楚言从来没有愧疚感,没有她,赵怀瑾也不会高攀公主的,轻松的富贵安逸远不比上他堂堂正正奋斗而来的仕途。
许久,普安才恢复如常,眼眶微红,却倔道:“这不用你管,若不是你,阿耶早就下旨了。”
“十三娘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有些人不一定会如你所想,很有可能那是个火坑。”楚言淡道。
这话却让普安认为她是故意抹黑赵怀瑾,更加肯定了楚言是有预谋的,她道:“我一定会向青郎拆穿你的阴谋诡计,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楚言不再解释,只道:“也许你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比如她从瑶光殿摔下,很有可能是太后暗示普安这么做的,以普安这简单直接的作风,会直接把她推下去,而不是用油蜡算计。
这句话更是踩了普安的尾巴一样,她恼道:“青郎你不放过,燕郎你也勾搭,你明知道十一姐心悦他!”
楚言神色不变,淡道:“如果公主没有其他的事情,请恕明河失礼,先行告辞。”
不等普安再说话,她转身走进桂林中,抬手让宫婢停步,不用送她。
普安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面上既有不甘心,又有被她揭底的羞愤,公主公主!她再没有像此刻憎厌自己的身份了。
桂树高大,使得窄路犹如幽径,别有意境,一抹橘影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树后跳了出来,发出“嗯叽”的一声,竖着尾巴蹭着楚言的腿绕了一圈。
看着这么个萌物,楚言不禁笑了:“你是又乱跑了?”
元宝当然不会回答,也懒得叫一声,毫无预兆的就侧卧在地上,露出雪白的肚皮对着楚言。
楚言蹲下,伸手挠了挠它的肚子,肉实软乎,元宝的肚子里“呼噜呼噜”的,任她上下其手。
她越逗越上瘾,拿扇子当纬子逗它,它也配合的伸着两只前爪去扑抓,好一会儿,她都累了,胖猫还没累,楚言停下手,道:“有人还在等我,不陪你玩了,改天……”她想到重生前在赵家的时候,这只猫经常跑到她的院子里,笑道,“你可以来我家里,请你吃梨糕。”
元宝看着她站起来,也没有动,仍是横卧在小路上,尾巴甩了一下。
楚言恋恋不舍的转身,却看到宫阑夕站在前面,也不知来了多久。
她微顿,元宝已经跑过她冲向了主人。
宫阑夕走上前,道:“微臣见过郡主。”
“宫经使是来找元宝?”她问。
“是,它近来很喜欢这里。”宫阑夕说着,弯腰抱起了猫。
橘猫叫了一声,在他怀里寻了个位置窝好。
“我还有事,告辞。”楚言道。
宫阑夕侧身站在路边,微微低头,温而有礼。
路很窄,楚言走过他,闻到了淡淡的清麻味,她记起之前的听闻,有人说宫阑夕用的熏香太粗劣,只怕是因为艾叶味,寻常百姓用不起名贵的熏香,所以多用艾叶,既能防鼠疫又能掩去体味。
京城中看不惯宫阑夕的人不少,觉得他只是个会写字的宠臣,没有什么真本事,却又因为长相而被人追捧,令他们嫉妒。
这香应该不是他自己用的,而是因为长居在登云阁里沾染上的,佛经要用伽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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