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少年干净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起身到这边。”
灵染皱了皱眉,里间果然暖和许多,连带着刚才还夹风裹雪的封沐影似乎也柔和了许多。
“你叫什么名字?”
灵染垂下头,绞着衣袖看似拘谨道:“回七皇子,民女无名无字,家中人都叫我乳名翠翠。”
上一世他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她当时的回答也如此般。
上方沉寂了很久,就在灵染怀疑自己是不是说漏什么的时候,上方的声音好似带着冰雪压枝的寒气,对她道:“既如此,我赐你一名,灵秀难冥染霜白,灵染二字,你可喜欢?”
同样答问,此生再言,犹如白云苍狗,世事难料。
“谢七皇子赐名。”灵染应诺,俯身再拜,只是迫于身体原因,这些动作只能轻之且慢,拜完了抬头,一双眼睛懵懂的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小人儿。
“我既救了你,那你便是我的人了。”一贯霸气狂隽的声音。
灵染忍不住眯了眯眼,她上一世与封沐影并无太多交集,初见时,二人都虚与委蛇,之后本性显露,对方将她的观蓬莱尽数吞并后,她是气极了的,更是到死都没有来往。
她好害怕自己走了上一辈子的老路子。
封沐影余光见下方那抹暗灰色身影使劲打量自己,胖胖的身体好似稍有动作就会将身上粗糙的僧衣撑破。
当即皱眉道:“去叫张妈妈过来,都来两天了,行之寺中连套合体的衣服都找不到吗?”
这句话带着不怒自威的寒气,言诺愣了半晌,才惊觉主子是在与她说话,顿时有些委屈,天知道主子一回来就要见这个女孩儿,再说行之寺地处深山,她哪里找人给她量体裁衣。
灵染见言诺杏眼微红,赶紧道:“不怪姐姐的,是我…我身体太胖,姐姐们拿来的许多衣服都穿不上,这件僧衣可以凑合的。”
封沐影这才脸色稍霁,摆了摆手,言诺忙转身出去寻那张奶娘。
众人都退在外间,此时,四下只有她二人,封沐影将手炉放到一旁,黑眸似能穿透人心。
“皇家所到之处尽可申冤,那日本皇子路过牛家村,你既然受继母虐待,为何不将事情上报,你可知,如此,是犯了藐视皇权的重罪?”
…???
灵染感觉背后寒意娑娑,对这个莫名按在自己头上的罪责,很不爽!
“民女打小胆子就小,那日被军队锐气所摄,不知这蔑视皇权是什么罪呢?”灵染奶声奶气,面上懵懂道。
虽然不高兴,但她可不敢表现出来。
封沐影闻言眉头微皱,像是卯足劲要问个所以然:“那你倒是说说,那日见到本皇子为何要哭?”
虽然对方眼中透着凌厉,但这完全不足以震慑灵染。
灵染眨了眨眼,心道真真是还没长大的孩童,被吓着了,被踩着了,被大风刮着了,什么原因不能让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流几滴泪。
“大军过阵,民女被风尘迷了眼。”
灵染编着话,打消封沐影的疑虑。
果见对方还没长开的脸松了下来,随后点头道:“那日确实风大,你,你额上的伤口还疼吗?”
“什么伤口?”灵染有些迷茫,待红毓拿了镜子过来,才见额间正中被那道士用剑刺出一道血痕,如今尚未长好,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唔…本来就胖的不成样子,如今还破相了。
“你放心,我会让人找最好的御药,不会留疤的。”
像是看破了她心中多想,封沐影说这话让她宽心。
灵染透过镜子,竟从那张稚嫩的脸上看到溢满的担忧,毫无意识地,回了对方一个微笑。
到底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就是再凶狠嗜血的恶豹,小时候也是个齿软爪萌的幼兽。
“这点小事,灵染不敢麻烦皇子,只是灵染本就是将死之人,如今能有命,只求七皇子,能带我离开这里。”
灵染这番话,说的全是肺腑,她只想离开这里,找到伏邛,然后去过她上一世想过却没得到的生活。
“这么说,你愿随我入宫?”
猛然,封沐影星眸中闪动着流光,灵染有些不解对方为何会如此欢喜,心知他会错了意,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这时,言诺挽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位身着褐色夹袄的妇人。
正是封沐影的奶妈。
张妈妈进门搓了搓冻的通红的脸,恭敬道:“七皇子找我,可有急事?”
“妈妈,我想麻烦您给这丫头改两件合体的衣服,”封沐影难得的放轻了语气,将手炉塞到妇人手中,“今日怎地走了这么许久?”
两处离得并不远,可这却走了近一刻钟的时间。
“哎哟,好大雪。”
门外紫桑捂着耳朵跑了进来,才这一会儿,外面的雪已经越下越大。
紫桑进来时正好听见封沐影的问话,忙收敛脚步道:“可不是,张妈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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