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烟盒,磕出根烟点上,深吸一口,说道:“她们问你找谁。”
“刘家。”霍季恩双手插在大衣侧兜里,淡声道。
老林抻了抻棉裤,蹲在车头,弹了下手里的烟,顺便当起翻译,“刘家镇大半个镇都姓刘,你找哪个刘家?”
“刘二。”这是刘嫂告诉霍季恩的,表在他二弟那儿。
老林传达完,有位老妪朝左手边的某间房喊了一嗓子,照样是霍季恩听不懂的话。
不一会,“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一位中年汉子搓着手从里面小跑出来。
乍一看到衣着讲究的霍季恩,刘二先愣了愣,显然镇上极少出现这样的体面人。幸好进城打过几年工,刘二会说一点普通话,但带着浓重的乡音:“我听我姐说了,您是来拿表的。”
霍季恩刚“嗯”了声,解完燃眉之急的姜平就跑回来了,他顾不上回味人生第一次野外小解的初体验,已经麻溜地从随身携带的公事包里取出一沓钱,递给刘二。
“这些钱给你,赶紧把表拿来。”他一心想赶紧办完事好打道回府。
刘二直勾勾地盯着这沓钞票,混沌的眼睛冒出精光,却是一时没敢接,他挠了挠干燥蓬乱的头发,支支吾吾道:“唉,那块表……不在我这儿啊。”
霍季恩那张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突然黯下去,“在哪?”
“我打牌输给镇东头的黑牛了,现在表在他那儿。”刘二裂皮的嘴巴一张一合,视线却始终舍不得离开姜平的手。
闻言,姜平把手里的钱揣回包里,心里还在琢磨这下完蛋了,就听霍季恩清冷着嗓子吩咐道:“刘二,你带我们去找......”叫什么来着?
“黑牛。”姜平及时帮老板把那个名字说出来。
“哦,哦,好的。”刘二忙不迭应道。
车上就这么多了个人,刘二坐在前排指路,老林继续开车。
大概是从来没坐过这种小车,刘二用那双开裂带茧的大手东摸摸、西摸摸,看车里什么都新鲜。姜平斯斯文文的小白脸早皱成了包子,他怎么觉得刘二这一身汗臭味,快要把他熏死了呢。他默默乜斜老板一眼,却见霍季恩只是微微蹙着眉,薄唇轻抿,那张脸依旧帅得跟雕塑一般。
果然是淡定帝啊,姜平感慨不已。
路很近,七拐八拐,再翻过一个土坡就到了。
黑牛家的房子跟刘二家不是一个档次的,两层小楼,外墙贴着瓷砖,院子也大。四人一起步出车门,刘二领着两位“财神爷”进院,老林照旧点了根烟,蹲在院门口边抽边等。
院子里,隐约有搓麻声从屋里传出来。有几个小孩追着跑着玩,一人顶着一张猴屁股似的小红脸,他们瞅见有生人进来,怯怯地看了看,立马撒丫子跑进屋了。
“你们等一下,我把黑牛叫出来。”刘二说完,赶紧进去叫人。
很快,他就带着位高高壮壮的男人走出来。这男人也就三十来岁,身上穿着件羽绒服,拉链没系,一条粗大的金链子缠在肉脖子上,从领口里露出来。
黑牛嘴里叼着根烟,烟雾缭绕,他眯起眼,上上下下打量霍季恩和姜平一番,才挑着浓眉,说:“表在我这儿,但不能白给你们。”显然刚才刘二已经把事情跟他交代清楚了。
霍季恩眸色淡然,看不出一丝波澜,“你开个价吧。”
“痛快!”黑牛哈哈一笑,也不含糊,直接伸出一根食指,“这个数。”
“一万。行,没问题。”姜平快速接了话,低头从包里掏钱。
“慢着——”黑牛斜眼睨着他,晃了晃那根手指头,哂笑道:“谁说一万了,我要的是一百万。”
一百万?!
姜平的动作猛地顿住。虽然一百万对老板来说不算什么,可这人简直是趁火打劫啊!再想想这一路的千辛万苦,他心里窝的火“嗖”一下就全蹿上来了。
不等霍季恩表态,姜平先声夺人,破口开骂:“黑什么个牛,你丫别给脸不要脸!你们家都不值一百万,你再跟爷玩混的,信不信我把你这房子给烧了?!”
霍季恩面色一凛,“姜平,住嘴。”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果然,黑牛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突,“你烧个试试!”他把烟头往地上狠狠一扔,突然转过头朝屋里大喝一声:“你们全都给我抄着家伙出来,好好收拾这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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