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被吸引了目光,席间低低的喧哗之声传来。
方女士赶忙上前招呼:“斯少。”
斯成穿白衬衣浅灰西服,衣着整洁考究,冷淡神色衬着他那张俊颜,更显得如霜白冰雪一般。
斯家大少自然是稀客,但显然这次全场的目光,却大部分聚焦在了他身边跟着的那位女郎。
我当然不会忘记她,正是上次那位真正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儿。
麦绮今天穿阔脚裤装,配了一件潇洒飘逸的波点雪纺衬衫,丝毫掩饰不住她的艳光四射。
斯成朝大厅望了一眼,无数复杂的目光如箭一般齐刷刷地射过来,他却若无其事一般,如同我自小到大见过他在任何公开场合的姿态一般,面色沉静,殊无笑容,脸上是一贯拒人千里的倨傲。
方女士陪着他走到我面前,他桀骜霜寒的面容有了一丝缓和:“小豫儿,恭喜。”
我对他微笑了一下:“谢谢成哥哥。”
麦绮将一个红包放进方女士手中,手自然地挽住了斯成的胳膊:“这是哥哥姐姐给小豫儿的,祝你学业进步。”
我又说:“谢谢麦小姐。”
他们俩挽着手臂进去了,整个的宴会厅中的人,如深海中的波浪一般,一会儿仿佛寂静无声,一会儿又是喧闹鼎沸,交错的目光如浪潮一般始终无声地围绕着他们。
斯成视若无睹,至始至终都是一张漠无表情的脸,麦绮更厉害,无论周遭是如何汹涌险恶环境,她都仿佛毫无感觉一般,一直是得体矜持的笑容,两个人挽手步过宾客,服务生上前替她拉开了桌椅,斯成扶着她坐入席中,而后她微笑着同座中一位有意攀谈的贵妇交谈了几句,完完整整的端庄大气,仪态万方——仿佛一位出巡的埃及皇后。
两人落座后客气只是地跟同桌的熟人寒暄了几句,看样子斯成并不打算上前跟老爷子打声招呼。
等到主人开始轮桌敬酒时,他们已经提前离席了。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都忙到很晚,等到回到家,下车时候,我在前面一辆车下来,听到姐姐在后面甩车门。
爸爸跟她坐同一台车:“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葭妍说:“心烦!”
爸爸自小喜爱她,聪明伶俐,讨人喜欢,而且早早跟斯定文确定了恋爱关系。
方女士在一旁安抚她:“兴许三少忙,一会打给你了,我们先回家。”
葭妍语气非常不悦:“挂我电话!直接关机!”
爸爸训了一句:“别在外面嚷嚷,回家说!”
见到我还站在门前:“葭豫,进屋去。”
姐姐进了屋子里继续发脾气,在客厅里把手袋鞋子乱扔一通,坐在沙发上按电话。
爸爸看不下去了,直接上楼进房间。
葭妍拨了几个电话,一会儿,电话终于打通了,她瞬间换成了娇滴滴的声音:“哎,孙少爷,定文跟你一起吗?”
“哦,不在啊,他今晚在俱乐部里吗?”
失望地挂了电话,一会儿电话响起来,葭妍立刻接起:“斯定文你敢放我鸽子!”
兴许是斯定文在那边赔罪,她脸色稍霁。
只是瞬间又翻了脸,女人太过精明也是不好:“你那边明明吵吵闹闹,还敢说加班,宴席还没结束就不见了人,你给我说清楚,今晚上给你打电话的女人是谁!”
她还没说完,电话又断了。
再打过去又不通了,姐姐丢了手机哭起来。
方女士从厨房里泡茶出来,忙安慰道:“别哭了。”
爸爸下楼来了。
爸爸问:“怎么了?”
葭妍呜呜地哭:“我要跟他分手!”
爸爸皱眉道:“你这任性也该改改,那是斯定文!银山集团的少东家,银山城建的执行副总!斯家三兄弟,他是唯一的实权派人物!全市多少名媛淑女费尽心机想要结交的男人,你以为他要什么女人没有?你还三天两头给他闹脾气,别说他还愿意哄你,就是哪天他烦了,我看你找谁哭去!”
葭妍眼里还含着泪,却愣住不说话了。
爸爸看了她一眼,也不忍心说重话,放缓和了语气:“你也是,早让你认真上份班,哪怕就进公司里看着他也好。”
葭妍嘴一嘟:“朝九晚五的,累得要死。”
爸爸坐进了沙发中,抽了半支烟,脸色越变越沉,终于慢慢地说:“老爷子心思难测,老大这一年多似乎收心不玩了,最近在 和外国商会做政策咨询与投资顾问,最近还接了一单银山的地产案子,这直接就跟定文成合作关系了,老爷子表面上没说什么,可心底谁不知道,老大肯回公司来办公,哪怕就是在银山大楼的一楼大堂转个圈子,他都高兴得要上了天去了。你最好劝定文皮绷紧一点,这天下还不是他的。”
葭妍瞬间慌了:“爸,你一定要帮帮定文!”
末了,她突然又咬咬牙道:“不帮,帮他做什么,活该趁早被他大哥抢了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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