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头。
“哪里不舒服?”
他动了动干涸的唇:“渴。”
她站起来去倒水,惊动隔壁床的哑巴猛一下坐起来,又惊醒沙发上的秦峰。秦淮已倒了水走回去,他伸手想接,一下带出去两只手,彼此都顿了顿。秦淮往床头放了水杯替他松绑,他勉强端着杯子一饮而尽,再看盯着他的三个人,暂停的记忆全部回来。
他手撑床垫往上坐,后腰枕在枕头上,四下看了看,没找着想要的东西。一旁的哑巴下了床,从裤兜里摸出支烟,他接过之后塞嘴里,哑巴替他点烟,他却无法控制,夹烟的两根指头不停的抖,哑巴便从他的指缝取了那支烟,自己叼着点燃后再放进他嘴里。
他用很大的力气也只能浅浅的吸上一口,很缓慢的一口接一口,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秦峰忍了半天没忍住:“你给他抽的什么?”
哑巴掏出烟盒递给秦峰。
“妈的,真有问题我也看不懂。”
却还是拿起来看,放在鼻下深深的闻。
“真有问题在路上我就抽上了,不会折腾到这儿来。”
他声音沙哑,是疲惫后的松软。
秦峰咂舌:“那么难控制?”
他脸色平静颓然,没接话。
顿了顿:“你们吃过饭了么?”
“哪有心情吃饭。”被秦淮瞪一眼,补充,“你饿了?”
他往床头的缸子点了点烟灰:“走吧,吃完饭接着上路。”
说罢掀开被子,挪动双腿到床下,哑巴蹲下替他解开绳子,再绕起来收好,还未完全收好时他脚下一软险些绊倒,哑巴又连忙扶住他。
秦峰站起来:“老实待着吧,想吃什么我去买。”
他坐在床沿,看他胳膊垂吊不自然:“你手怎么了?”
“被你摔墙上摔骨折了。”
他顿了顿:“过来我看看。”
秦峰于是吊儿郎当走近,蒋毅抬手捏了捏,痛得他哇哇大叫。
“你不是连点烟的力气都没有吗,怎么忽然这么大劲?”
“刚才那是手麻。”指挥哑巴拿了条毛巾,三两下替他绑住,“去趟医院,再不去你这胳膊就废了。”
秦淮看着他:“你能走吗?要是一会儿又发作怎么办?”
他已经站起来:“老崔给的药是特殊情况用的,平常根本买不到,足够撑着回去了。”
秦峰不解:“那就用这个药不就行了,睡上一觉就好,省得大家紧张你也痛苦。”
“多用几次会死人的。”
他口气轻淡,已走去卫生间。
几秒之间又回来:“哑巴你手机怎么掉厕所了?”
哑巴这才想起来,跑去卫生间,看那支泡在马桶里的黑色手机,遂指指外间。
秦峰坦诚:“你发作那会儿他跑了,我以为他给你弄毒品去了,回来也没问,先揍了他一顿,打架的时候没留神,手机给他磕飞了。”
哑巴朝蒋毅比划手势,蒋毅想了想:“先捞起来吧,不能就这么扔在这儿。我这有信号就行了,反正你是跟着我,我有轨迹他们也能知道你在哪儿,最次大不了带回去解释一遍。”
哑巴点点头,将那手机捞出来,还放在水下冲了半天。虽然蒋毅之前没人上过厕所,但仍然招来秦峰打心眼的嫌弃,也不知是嫌弃马桶里泡过的手机还是嫌弃捞手机的哑巴,总之是逮着机会的夸张。哑巴知他心思,毫不介意,不时的捧着手机往他面前凑,故意恶心他。
退房后去医院的路上二人都还这么闹着,蒋毅坐在副驾驶笑了笑,余光一瞟,瞟见开车的秦淮胳膊一块青紫。
伸手摸了摸:“怎么回事?”
“不小心撞水壶上了。”
也不用说的再明白,他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他在那块青紫上摸了摸,动作轻柔没说什么。
去医院是挂的急诊,医生给秦峰看了看:“怎么弄的?”
“摔了一跤。”
“拍个片子吧。”
于是拍片子,出来后那医生照着灯光一看。
“不是太严重,但是也得固定,打石膏吧,恢复得快。”
他很遗憾:“那我岂不是得打着石膏去北京了。”
医生:“去什么北京,好好养着吧。”
接着复位打石膏再拍片确认复位,一个小时后走出医院,秦峰已变成挂着石膏的少年。几人就近找了家面馆吃饭,他一只手不方便,左手使起来更不方便,捞起面来往嘴里送也很是别扭。蒋毅换一只勺子给他,他趴着腰囫囵往嘴里塞,哑巴难得不闹他,还把自己碗里的羊肉都夹给他。
他一边吃着羊肉一边抬了打石膏的胳膊敲他的头:“还是很有良心的嘛,难怪蒋毅走哪都带上你。”
哑巴嘿嘿的笑,脸上浮现一抹红。
饭后近十一点,只剩下最后一程了,这一回换秦淮开。那时候外地车进北京还没有限制,他们到达时已近凌晨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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