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在家留货,需要多少量一次买多少量,再需要再买,为的就是避免这种情况,没想到千方百计仍然防不胜防,更没想到这个人是秦淮,转念一想,除了她还能有谁。
片刻后那警察找到证据,返回来问他们,哑巴还摇头否认他却不出声,准备的一堆抵赖说辞连一个字也说出口,就那么沉默不语被带走。
秦淮虽照崔礼明的安排举报了他,也知后续事情崔礼明会亲自过问,更明白这通举报是在挽救他,却仍然心里难受,毕竟是她亲手送进去的,她爱的男人,变成堕落的混蛋也对她无微不至的男人,她很难做到一码归一码,感情和现实总是容易混淆。
她在沙发上抽完那只略微发潮的烟,坐了许久才回去对屋。屋里鞋架上还放着他的两双鞋,认识蒋毅之前,那鞋架就是个摆设,有空位她也不好好放,总是架上一只地上一只,偶尔收拾一下倒是能把两只放一块儿了,却歪七扭八特敷衍。蒋毅出现之后,因着部队生活养成的习惯,总要强迫症似的把每双鞋摆放得极规律,整齐划一的后跟都在一个水平线上。
她换了鞋走去沙发坐下,屋里极静,往常的这个时候蒋毅都在厨房做饭,冷油下锅滋滋的响,间歇还有切菜的声音,然后传来饭菜的香。想起来她似乎已闻见香味,仔细一闻又没了。她看了看电视柜上的鱼才想起窗户上的鸟,于是给小安换水喂食。小安最喜欢碎馒头,她平时总叛逆的喂它吃别的,除了碎馒头。哑巴总是和她抗议,又不敢过于抗议,总是默默的把吃食换掉。
她掰碎了馒头一点点洒在器皿上,小安埋头啄食,短喙磕得木板咚咚响。夜风刮过,窗外茂盛的树叶慢悠悠的哗哗作响,护栏上的六叶小风车滴溜溜转成一个彩色的圆,风一停,那圆停了,渐渐恢复散开的六片叶,风紧着又一吹,六片叶顷刻间又转成一道圆,尔后又逐渐散开,乐此不疲的重复着。
这样的日子刚开始,这样的日子还会很长。
第78章
连续两日, 她晨起做饭喂鸟打扫家,午饭也自己做,虽然食量明显减少, 但基本遵从规律不放纵。垃圾桶里再没有多余的垃圾, 厨房水槽也不再堆积油腻的脏碗,小鱼缸的水是清的, 鸟架的食盒是整洁的,鞋架上的鞋虽不能维持在一个水平线,却也能勉强整齐,卧室内床褥平铺整洁,阳台上衣服挂晾有序。
她让自己忙碌, 打发寂寞赶走空虚,事实上大半年前她一直过的这种日子。那时候不开店时宅在家里从不觉得寂寞,后来蒋毅和哑巴闯入生活, 日子变得热闹,哪怕后期被欺骗和怨愤占满,总没有松懈的时候,如今回到以前,却难适应了。
原以为这种日子会过很久, 等崔礼明安排好一切她去探视也只是偶尔。怎料第三天清晨她正在窗户前拭擦风车叶子时突然接到崔礼明的电话,要她再去大佛寺见上一面。
她便匆匆赶去大佛寺, 一样的地点一样的时间。去时崔礼明照旧已经坐在佛主脚下, 正眉头紧皱抽着烟。
“都安排好了?”
“晚了一步,他保释人填的老杜, 我昨天赶去时刚好碰上老杜往外走,还没安排下去,到下午他们就把人放了。”
“放了?”
崔礼明狠抽一口烟,点了点头。
按计划,蒋毅被抓后崔礼明会找个走访交流的借口去关押的地方和他见面,并且找个必须强制戒毒的理由把人提走,这事就算办成了。然而事情却并不按计划发展,他马不停蹄赶过去仍然晚了一步,交流还没施展开,却在廊道里和老杜来了个迎面相逢。
老杜穿着白衣黑裤,腕上一副凤眼菩提,浓眉上扬表情严肃,神色匆匆往外走。他不认得崔礼明,崔礼明对他却很熟悉,擦肩而过时还转眼看他一眼,老杜也敏感,随即一记眼神回过去,二人目光对视却脚步不停,下一刻便交错而过。
崔礼明暗地追踪老杜很久,这是距离他最近的一次,却非但不能逮捕他还和他干的同一件事。撞见老杜之后,他心中有底七八分,和所里的人匆匆开了个短会便以抽调的形式会见蒋毅。现审他的是当地所里的同事,崔礼明做了个样子旁听,那同事问来问去问不出结果,难免怒意勃发口气不善。
崔礼明示意他暂停:“我来吧。”
那人便不再多说,稳坐一旁不出声。
他转头看着他,示意他先出去。
那人迟疑,他笑:“不相信我?”
那人这才起立往外走,出去时还关上了门。
“见过老杜了?”
“嗯。”
他双手搁在木桌上,垂眼看着桌子,无精打采。
“为什么叫他保释?”
“……总不能填你的名字。”
“……我是说秦淮,你可以叫秦淮来见你,她至少比别人可靠。”
“不是你们联合抓我的吗,填她的名字她也不会保我出去。”
“你还想着出去?!”
“总不能就这样消失,我现在的身份是毒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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