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止意外的是,男子将他带到了一个小山包,那是母亲的衣冠冢处。虽然他并不明白父亲为何要给母亲立衣冠冢,而且,只有衣冠冢。
坟头打扫得非常干净,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墓旁一株红色灿烂的树木。他那时并不知道这叫相思树,只觉得虬枝妖娆,花序玲珑,美态横生。
不过在母亲的坟前,他并没有多少心思分与其他,只一眼便不再理会。
男子却极尽怜惜地看着这株树木,柔情似水,再也不是那个满目只有阴戾的普通男子。
他将目光转过,看着跪在“妻子”面前的小小少年,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给你母亲磕三个头吧。”
少止闻言,立刻恭恭敬敬地给自己的母亲磕下三个头,每一次都饱满、郑重,对于这位母亲,他不是没有记忆。
十月怀胎,只有他这样的胎穿之人才能够明白母爱的伟大与无私——在女子们温柔的怀抱里,有一座每个人生命中最舒适、安稳、一去不回的伊甸园,倾心呵护着每位降世的生命。
“孩儿不孝,让母亲为我受累受苦,却不曾享受过孩儿一日奉养。孩儿发誓!终有一天,一定会变得强大,让父母亲人能够得偿所愿!”
小少年坚定如斯,留下了一生的誓言。
男子感慨万千地看着儿子,却没有纠正什么,他看着那似乎还带着温柔的孤坟,心里悲伤侵袭,慢慢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墓碑,手指在“亡妻”二字留恋不去:“她……你的母亲,曾经是一位最灵秀聪慧的女子,她是众星捧月的娇女,那么眩目、那么瑰丽,让人一见倾心……她的原名,叫谷纤凝。”
伊人纤纤,凝脂如玉。
“你给我记住——这个家族!虽然你不能去倾覆它,却要永远临驾在它之上!让它永生永世只能仰望你的存在,对你俯首称臣!”
少止虽然不明白男子的恨意为何那么深,但知道一定与母亲有关,不由坚毅道:“是!”
毫无犹疑!
男子紧紧地捏住拳头,几乎要抓破自己的手掌,他冷冷道:“她的丈夫,名叫少祈远,是这世上最无能、最懦弱、最不堪之辈!你记住!永永远远不要学这个男人,你终有一天要站在这世间高峰,替你的母亲唾弃惩罚这个废物!说!”
“阿爹……”少止不敢置信,艰涩地看着男子。
男子狠狠闭目,冷声道:“说!”
“我发誓!我少止一定会竭尽所能,让我的亲人不再痛苦!一定会倾尽所能,让我的生命不必卑微!然,子不言父过,上一辈的恩怨少止不敢妄论,我只愿督责己身、无愧于心!”
少年语气坚定,不容圜转。
男子却怔住了,可心底里,却不由为这样的儿子而自豪。他沉默着,走向了墓碑,竟开始徒手挖掘着什么。
少止大惊:“阿爹!”
男子充而不闻,纵然手掌已经鲜血流溢,皮肉开裂,却仍然无动于衷,直到他按下了一个按钮,“当”地声音从指下传出,少止怔怔地看到,他取出了一个木箱。
木箱长、高两尺,宽一尺半,通体杉木制成,外包铜片,其上有十二生肖铜锁将其密闭。
男子用对应钥匙将其一一打开,最上层赫然是一些不知名的书卷。男子却奉若至宝将其取出,掸了掸其上的灰尘,郑重地递与少年:“你看看。”
少止幼时,他教过他启蒙读物,这么多年独立成才(他以为),是以这些东西他认为对方应该能了解一二。
然而少年乍见此物时,却出乎男子意料的脸色大变!
“你——”
少祈远不敢相信少年能明白这些书籍的价值,他今年才多大啊?
可少止岂止是明白,简直了如指掌!
他是谁?
他可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岂会不知这东西的妙用?
没错,男子给他的,正是辅助天修修行的修行阵法。
这是他小说的一大特色,不是单纯地服用各种奇葩药物提升实力,而是利用阵法精粹凛冽地刺激修为,达到凝聚天地之力、改善修炼媒介、进化自身体质等三种目的。
几乎每一个修行大族都有自身独特的修行阵法,对于刚进入修行界的菜鸟或摸爬滚打在底层的小喽喽来说,有无阵法辅助修行,绝对是天壤之别。
少止简直是受宠若惊。
想他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他来照顾父亲,哪里曾想到父亲竟然会有这样的好东西,还会将这些东西交与他?
这些书册清一色都是手抄记录,一些言语晦涩,一些符号怪异,而另外大部分则相对浅显易懂。如果他所料不错,前二部份部分乃是前人所得精粹,后一部分却是男子多年研究,自行理解、整理的有关于天命珠和修行阵法的精华。
无论如何,这些东西对一个临门踏入天修世界的人来说,绝对是如虎添翼!
好吧,他还不是虎。
男子虽然诧异少年的反应和专注,但这些年来,对方给他的惊讶也从来不少,是以他没有过多深究,而是将木匣中一些零碎的阵盘、阵旗等物拿了出来:“这里有三套修行阵旗,一套天元聚灵阵、一套银针启罗阵、一套二转培元阵,分别有凝集天之力、引流天之力和改善人体自身体质的作用。虽然比不过那些宗门大族的超级阵法,但倾尽了我毕生所学,对你绝对大有裨益。”
“这些书册,是我这些年对天命珠、天修和阵法的一些浅薄研究,对你兴许有帮助,”他说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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