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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局坐在办公桌前,点上一支烟,眉头紧皱起来。
时建急匆匆地走进,[刘局,有什么事?]他历来对刘局的办事风格佩服,那宗案子虽说已无头无绪,但暗里他仍然在调查。
刘局眼睛狠狠盯着他,吐了一口烟圈,盯的时建有些发毛,他从没看过刘局这样看过人。
[那件贩毒的案子就不用查了。]他摇晃着座下椅子,似乎很轻松,[二棍子的死虽然蹊跷,但也许有一定的原因,黑吃黑也是常有的事,再说,上面已经有人打招呼,就到这里了。明白吗?]他意味深长地眨了一下眼。
时建这些年很明白公安系统里的潜规则,每到这样的案子,虽然到了死角,但一旦上面有人出面,必然会是一宗大案。可明知道是大案,也不会查了,刘局这样,自己也这样,谁会拿着自己的前途当儿戏呢?
[那就结案了?]时建明知故问地。
[就按监守自盗结案吧。]刘局翘起的二郎腿放下去,这些年,他已经对政治事件很敏感,二棍子的死其实也很让他庆幸了一回,上面既然有人打招呼,他何不来个顺水推舟,省得自己精神紧张,弄得下属也疲惫不堪。
时建出来的时候,他轻松地哼着歌曲,原来的计划都打乱了,已经做好了长期备战的心得到了放松,他可以对未婚妻徐宁静交差了,说真的,自己刚刚和她有一腿,谁愿意就此中断呢?想起两人亲热的镜头,他的心痒痒了,又可以重温旧梦了。他摸起电话,[静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自由了?]他转着圈想象着和宁静的约会。
[真的?爸爸可是说后天要我去海南,你有时间吗?]徐宁静也是欣喜若狂,父亲徐大成因为一批生意要做,他决定带女儿去签协议。
[这――]时建知道这是个棘手的问题,按自己的愿望,他当然愿意陪心上人去海南一趟,可这个案子结了,并不代表就没有其他的事了,那几起抢劫案很让人头疼,不知道刘局能不能放几天假。[静静,这件事我得请示刘局,不过也别抱多大希望。]
徐宁静有点失望,不过她也很理解男友的处境,[你要不去,那我就和爸爸去了。]她说这话,心里有点失落。父亲徐大成很是疼爱她,甚至到了溺爱的地步,凡是她要求的事情,徐大成二话不说,即使因此耽误了生意,也不在乎。这次去海南签约,原本是定了要秘书一起去的,不知什么原因,徐大成临时改变了主意,他央求着女儿和他一起去。
[知道。]时建有着强烈的愿望,那就是和女友一起游览海南。
[建,你尽快定下来,我好要公司里订机票。]
[嗯。]时建放下电话,匆匆地往回赶,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三言两语刘局肯定不批。
青桐山下的医院里,护士们紧张地忙碌着,陆大青已是第二次昏迷过去,陆子月站在一边表情冷漠地看着正在实行抢救的医生护士。
[怎么样?]主治医生摘下口罩。
[打强心针吧。]助理医生建议。
[好,那就赶快实施。]
手推车推过来,人们忙乱地从中取出纱棉和各种器具,一支强心针进去,陆大青脸部抽搐了一下。[有效果了。]有人轻松地说。
陆子月轻声地问,[可以了吗?]
主治医生看了她一眼,[应该没问题了。]所有的人都注目着陆大青的脸。
好一会儿,陆大青眼皮动了一下,跟着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好了。]主治医生摘下手套,对着陆子月说,[好好照顾,有什么事赶紧交代。]说完示意了一下,人们匆忙地离开病房。
[子月,有水吗?]陆大青干裂的嘴唇起了一层泡,刚刚打过针,精神有点好转,他看着床边的女儿,似乎神态自然。
陆子月拿过水,陆大青示意扶起来。
陆子月迟疑了一下,蹲下身轻轻地摇动着,陆大青慢慢地仰起身子。
[喝水吧。]陆子月端水的手有点颤抖,她知道父亲的时日已经不多了,这个曾经生养了自己,又疼爱了自己的男人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她的感情很复杂,眼眶不觉留下一滴泪。
陆大青啜了一口,声音非常微弱地说,[怎么了?]
[大青。]陆子月哽咽地说,自从和父亲有了那层关系,在没人的时候,她都是这个称呼。
陆大青把手搭在女儿的手上,嘴嗫嚅着,[我知道,]他看了看四周,四壁只是白花花的,[燕子走了吗?]
[嗯,你好好休息吧。]以往对父亲的怨恨,都化作一片云烟,看着这个即将离去的人,陆子月产生了多年未有的柔情。
[我放不下你,月儿,]他喘息着说,停下来歇息一会,紧紧地抓着女儿的手,[好闺女,爸对不起你,以前我那样对你,你不怨恨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陆大青在生命的最后一步,他到底还有一个惦记的人。
[青儿――]陆子月似乎心理清静了许多,这一刻她对钱财好象没有了那么多的yù_wàng。
[听我说,月儿,爸生了你,疼你,你又成了爸的女人,我对你是有愧疚的。]他怜惜地抚摸着陆子月的手,[那点家产,爸想留给你,可无奈老天不关照,让爹留情不留心。]他拍了拍床边,示意女儿坐下来,[不过,我有你也知足了,爸这一辈子最值得留恋就是和你的那些岁月,月儿,爸真的好想和你重温旧梦。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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