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杰嘿嘿笑:“哪里哪里,一样一样。”
秦重不相信地瞪着我:“还是华林比较老实,快交代吧。”
我忙学着子杰的语气说:“一样一样,哪里哪里。”
三个人笑翻在了草坪上。
过了几天,秦重怒冲冲地冲进我们宿舍,指着我和子杰就骂:“你们两个太不够意思,太不够意思。”
子杰听他反反复复地咕哝了几遍后说:“你的词汇是不是也太贫乏了,什么什么不够意思啊,说半天也说不明白。”
秦重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上,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表达:“你们班确实有精品啊,简直是楚楚动人哪。”
我们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子杰揶揄地说:“而且还不是浓缩的。”说完两手按住秦重单薄的肩膀,“兄弟,冷静,别激动。”
我倒在床上一个劲地笑,没想到子杰话锋一转说:“不是兄弟有意隐瞒,实在是因为你没戏啊。”说着直向我挤眉弄眼。
秦重一下子象泄了气的皮球,沮丧地说:“她结婚了?”
子杰摇摇头,“非也非也,而是情有所属。”
这下连我也不禁好奇起来,说不定子杰还真的下了点功夫。
秦重的声音又激昂起来:“谁啊?谁啊?”
子杰转过头看着我,目光别有深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重差点跳了起来,如果头顶没有上铺的话,他气急败坏地瞪着子杰,说:
“你?!”
子杰退后了一步,优美地转了一下身,两手象握着机关枪一样对着我,“他!”
我一下子闷了,是吗?
虽然上课也有几个星期了,隔一天都能见到楚老师,但我几乎还没有机会和她单独说过话呢。
子杰的证据非常可笑,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和楚老师偶尔在路上碰到,她看到华林就会脸红。”
我气得当胸给了他一拳,“这叫什么理由?你既然也在场,那也有可能是看到你才脸红呢。”
子杰很认真地说:“我也在纳闷啊,每次和你在一起看到她才会脸红,我单独碰到她就不会,你们说这是什么道理?”
我心里一动,嘴上却说:“你太敏感了吧,她现在上课都不怎么脸红了。”
子杰也挤过来,挨着我们一起靠在了被子上,“反正,那个什么…什么…”
这是子杰的口头禅,每次说不清了就来上这么一句。好在我们已经渐渐习惯了,也就不再理他。
我们三个人的友谊在很短的时间内茁壮成长,子杰睡我的上铺,秦重住在斜对门,因为他老是往我们宿舍跑据说就差被他们宿舍开除了。他经常羡慕地看着我们的上下铺说:“要能自己选择宿舍该有多好。”其他同学都戏称我们为“三剑客”,应该说这样快速的找到友谊令我的大学初期平添了许多快乐,但心里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我知道那是什么,但尽力不去想它,因为会很痛苦难熬。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淡,秦重失恋若干次,每次都叫上我们去草坪小坐。有一次子杰忍不住向他指出:“你这根本就不是失恋嘛。”
秦重抬起头说:“那是什么?你说叫什么?”
这下连我也忍不住了,“单恋!”
子杰连忙纠正说:“暗恋!别人都不知道,你一个人在那费什么劲,还让我们陪你伤心。”说完面对秦重,严肃地说:“要主动,大胆出击!”
秦重又丧气地低下了头,“可人家在中文系,够不着啊。”
子杰嗤了一声,“你不是很容易和人混熟了,中文系怎么啦?你看人家俄语班的,有两个都打高射炮了。”
我好奇地问:“什么高射炮?”
秦重接口道:“我知道,那两个家伙虽然才大一,看上去比快毕业的还大,搞上大二的女生也正常啊。而且人家毕竟是一个专业的,有些活动能碰上。”
子杰看着委屈的秦重说:“你爸给你起的名字有点小毛病,你简直应该叫情种,只会暗恋的情种!”
看来每个人的青春都充满了苦恼,我也是,但我从不说。只有子杰最快乐,他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实际上我知道有好几个女孩对他颇有好感。可他嘻嘻哈哈的,从来没当回事。
在黄叶随秋风起舞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张志强寄来的明信片,上面只写着一句话:“学校真不好玩,你有没有空过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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