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盘一呆道:“连这都有问题吗?”项少龙正容道:“假若储君不出面的话,那储君在田猎平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威望,将会尽付东流,使人人都知道现在咸阳作当家的人是那臭仲父吕不韦。所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现在人家远道来吊祭你王父,竟硬给吕不韦把人拿去了,罪名却由你承担。以后东方六国还肯信你这不守道义的人吗?”小盘恍然道:“师傅说的话和李斯说的如此近似,看来确是道理。那现在如何是好?”
项少龙道:“吕不韦决舍不得杀死太子丹。此事摆明是针对我而来,另一方面则好让死鬼田单可对付燕国。”顿了顿冷哼道:“莫傲给我当众弄死了,去了老贼的首席军师,更使他颜面受损,以他这么好胜心重的人怎下得这一口气?但又苦无直接对付我的方法,惟有由太子丹处下手,最好是我强闯相府要人,那他就可布局杀我又或治我以罪了。”
小盘冷静地道:“但这事实暗中得到母后的支持,因为鹿公和徐先曾多次提出异议,都给母后和吕贼压了下去。连我的话都不怎么有用了。”项少龙大感头痛,小盘说得对,不见大半年,看来朱姬真的变了很多。
小盘道:“由明天开始,师傅定要参加每天的早朝。唉!现在愈来愈少人敢反对吕不韦了。”顿了顿叉道:“应否把安谷傒调回来呢?”
项少龙摇头道:“现在我大秦的重兵全集中在疆界处,七成落到了蒙骛、王齕和杜璧的手上,其他则操于王剪和安谷傒之手,假若将两人全调回来,我们将变得外无援应,故万万不可。”顺口问道:“桓齮的应变部队弄了个什么规模出来呢?”
小盘爽快答道:“桓齮和小贲两人亲自到各地挑选人材,现在已组成了近万人的新军。李斯给这支军队找了个名宇,叫做‘速援师’,听起来也过得去吧。”又冷哼道:“但吕不韦却对桓齮诸多留难,表面什么都答应,其实却是阳奉阴违。我想把李斯再陞一级当军政院的司马大夫,但却给太后和吕不韦硬挡着,使寡人也动弹不得,师傅定要为我想办法才行。”
项少龙大感头痛,没有了徐先和鹿公,而对方则有蒙骜和王齕,自己对用军和施政又一窍不通,怎斗得过吕不韦?想到这裹:心中一动,暗忖假若能把蒙骜争取过来,一切问题就可迎刃而解了。此事虽是困难,但因吕不韦曾有杀蒙骜两子之心,所以要策反他并非绝无可能,但定要由蒙武蒙恬两兄处入手。触动灵机:心中已有计较。
项少龙总结道:“暂时当务之急,是要把左相国之位弄到自己人手上,同时把王剪委以重任,以代替蒙骜王齕两人,至于太子丹的事就交由我处理好了。”再商量了一些细节,特别是关于太子丹方面的事后,项少龙才离开小盘的书斋。
踏出斋门,一时间都不知该到那里去才是。原本应该先探问太子丹的手下徐夷则等人,而关键上最应见的人却是嫪毒,好煽动他联手对付吕不韦。一颗心七上八落时,李斯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道:“项大人!”项少龙回过神来,大喜道:“李兄!”
李斯一把扯着他,由侧门到了御园去。此时是午后时分,天上鸟云密布,似正酝酿首一场大风雪。到了一座小亭裹,李斯放开了他,叹了一口气道:“吕贼真厉害,几下手脚,我们又要处于下风了。嘿!已干掉田单了吗?”
项少龙点了点头。李斯立即双目放光,兴奋地道:“此事对我太秦统一天下,势将大大有利,而吕不韦再不能与田单互为声授,以操控东方六国了。”项少龙乘机问道:“现在吕不韦手上除了军方的蒙骜和王齕外,尚有什么实力呢?”
李斯颓然道:“比起上来,军队方面反是吕不韦最弱的一环,至少在咸阳城我们的力量便要较他为优。”项少龙眉头大皱道:“我对朝廷的机制非常糊涂,李兄可否解释一二。”
李斯愕然看了他好一会后,才点头道:“若真要详说清楚,恐怕项大人今晚不用回家了,但简单来说,最要可分三个阶层,最高层的当然是政储君,加上像我这般的辅政小臣,成为了内廷,嘿!只是这内廷已非常复杂了。”项少龙道:“我对内廷反为最是清楚,李兄不用解说,储君以下就是右丞相和左丞相,究竟两人职权上有什么分别呢?”
李斯耐心解释道:“这要由孝公时商鞅变法说起,当是国君下设庶长和大良造,至惠文王,那时商鞅的大良造兼庶长集军政于一身,功高震,惠文王忌之,遂将商鞅车裂于市,从此集权于君,再置相以代大庶长制,置将以代大良造制。把政军分了开来。而相则为官之首,后来又因丞相职务过重,分为右丞相和左丞相,大致上以右丞相管政,左丞相管军,故前者就像以前的庶长,而后者就是大良造了。”
项少龙听得头都大了起来,问道:“那为何吕不韦总要管军队的事呢?”李斯苦笑道:“军政本就难以分开来,由于左右丞相都是直接辅佐国君,所以凡由国君决定的事,自然就要征询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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