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格要塞的街上迎来了十六个怪人,他们穿着标准的平民服饰,走的是标准的诺克萨斯军人步伐,他们高瘦不一,每个人的眼睛充满着坚毅和自信的神采,这些横行无阻的家伙们,很快就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只是一眼,轻轻的一小眼,所有看见他们的人都紧张颤抖到难以自制了。
他们太熟悉这些身影了!
为首的那个家伙,那个拥有深邃眼眸,脸上挂着与年龄不相符合成熟气质的少年,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极稳,稳重到让他们以为铁脊山脉的山岩正在挪动,那是一种坚如磐石的无上信念和勇往直前!
他叫吴文胥。
三百万的萨斯币,折合整整一百万金币。
所有人都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只要杀了他们……
不过,这个贪婪的念想也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名为吴文胥的第一通缉犯,听说连德玛西亚之力盖伦都被其打成重伤的,还有那个名为亚索的流浪汉,作为雪域竞技场的无上首冠,一招就钳制了火焰男,是将竞技场众人救于烈火的强大英雄。
英雄二字,在诺克萨斯是绝对值得尊敬与崇拜的。
所以,当吴文胥等人快要走到了北面咽喉的门口时,他们的身子旁边只重重叠叠围蔟了数千人。
作为把手雪格要塞,刚才睡梦里惊醒的诺克萨斯士兵眼睛中还残留着许多疲倦,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围捕了半个月的敌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的送到了自己眼前?
他们也太瞧不见诺克萨斯的铁血军人了吧!
吴文胥依然在走,漆黑的靴子每一次踏入雪地里,一点点冰水就顺着靴子的边沿被甩飞到空中,在下一个脚步还没有落下的时候,融化的冰点已经被巨大的阴影遮盖住。
“不,不要再走了!”
看见十六个通缉犯对着北路咽喉越走越近,一位英俊年轻的诺克萨斯士兵终于忍不住的呵斥道。
吴文胥止住了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士兵偏红的瞳孔开始收缩。
他看见自己的血肉好像被撕裂开,整个人陷入无穷的漆黑里,在男人眨眼的时候,他听见耳朵边轰鸣过一道闪电,蜈蚣般的闪电撕破苍穹,露出黑暗中两个恐怖森然的眼。
这位是士兵只是一个热血的新兵蛋子,不过他真的是一个很英勇、非常忠诚于诺克萨斯的士兵,他仅仅有十七岁,他的媳妇来自皮城,能歌善舞。
没有人注意到,士兵脖颈前面出现了一条淡淡的血痕,亚索平静地松开了手,士兵忽然觉得耳朵边的闪电轰鸣好像没有了,但是世界依然漆黑。
他想说话,想用力去呼喊自己女人的名字。
拥有美丽的深蓝色大眼睛,温柔如水的女人啊。
我好想和你过一辈子!
浓稠的血堵塞在平滑破裂的血管里,士兵咕噜倒在地上,不甘地捂住了喉咙。
乌黑的瞳子光彩在急速的流逝,他泪流满面。
士兵死了。
流浪汉的剑似乎拥有魔力,就像一窜恐怖的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士兵倒在血泊中,有的平静的合着眸子,有的不甘心的张大眼睛,还有的还做出拔刀模样。
只一剑,连斩二十一人。
雪地被血染红了,滚烫的血悲壮惨烈的交织在一起,二十一条鲜活的生命陨灭在亚索剑下,看见年轻的孩子倒在血泊中,军人们的眼睛都血红了。
诺克萨斯的铁血军人们发出惊天动地的愤喊声:“诺克萨斯万岁!”
狂刀舔着钢鞘暴怒而出,来自灵魂的疯狂燃烧起起每一个汗毛甚至细胞,诺克萨斯的勇士是不会畏惧死亡的,锤斧象征着力量,锤斧象征着荣誉,他们是诺克萨斯的守护者,他们要用生命堆砌出属于铁血的符号!
“区区一千多人。”
亚索风轻云淡的灌了一口酒,他甚至没有用冰冷的眸瞳看向那帮不要命的疯子,喝酒的时候,总是身心舒畅啊。
不过,喝完酒的时候,疾风剑刃,也该吮吸一些鲜血了。
亚索将酒壶挂在了剑鞘上,他纤细的手指开始动情触摸着他钟爱如命的剑。
杀人剑,疾风之剑。
“兄弟们,为主人浴血杀敌的时候到了!”
看见暴怒的敌人宛如潮水的疯狂涌向自己,约帝·枫罗弥赛忽然双臂高挥,浑厚的喉咙里嘶声力竭的发出一声狂吼。
他径直拾起一把沾满血的长刀,面无惧色,心无惧意,在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中,约帝反而觉得自己的心脏平静的像一碗端平的清水。
无极之道,始足于心。
你,要做一辈子的懦夫,还是做英雄哪怕一分钟?
十三个稚嫩的追随者发现手指正在忍不住的颤抖,他们还是微微得一笑,左手用力捂住胸腔里因为畏惧而剧跳的心,另一只手矫健的取出了武器。
没有人觉得今日还可以活下来,可那又怎样?
用生命追逐过梦想,我们,死而无憾啊!
浪潮开始推进,狰狞的面盔下是猩红的眼,战车一般冲撞过来的钢铠军人,带来的是最凶猛的罡风与肃杀之意,众人背脊想相靠,面色决然,明晃晃的包围圈愈发狭窄,诺克萨斯军人已经使出了最典型的战阵—重铠碾压。
用诺克萨斯特质的精钢作为战车,以重重的重力和威压让敌人意志崩溃,这可是诺克萨斯军人最喜爱的伎俩了。
“博伦,死得时候一定要握紧我的手啊!”杰斯卡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旋即凶狠的盯着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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