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玉走到街中,忽然站立了下来。
路过的行人看见他脸色忧郁,穿着褪色和破旧的衣裳,并且手里还握了一根木材似的棍子。似乎都将他当做受了欺负,无家可归的落魄少年。
有的人十分轻蔑看着他,甚至低声诋毁。觉得这人好端端的挡在路中央,碍了自己的道路。
他忽然看了看周围的行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往来之人皆穿着干净整洁的衣裳,而自己却仍穿着褪色并且破旧的外衣,不禁苦笑了一声。可他身上又没有银两,好拿去换一身干净好看的衣裳。
他呆呆的站在街中,似乎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期待着有人不长眼撞到了自己,如此便可以换身衣裳穿了。
远处路过的一个白衣剑客,剑客身材高挑,手里握着的剑是长剑,走起路来衣袂飘荡,十分好看,若不是剑客长了一张歪斜的脸,倒也称得上气质出尘。可愁人的是,那剑客无论如何也不肯撞他。
“哎......”
宁无玉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办法实在有些愚蠢,也只有像他这种一根筋的人才想得出来,看来只好另想别的方法换身衣裳了。
就在他打算离开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呼救声——这声音似乎是一个少女发出来的,带着哭腔,想必遇上歹人纠缠了。
宁无玉好奇的转身,看到的景象竟与他猜测的一样。
在不远处的街角,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女被推到在脏水滩中,神色倔强,白皙脸上沾了黑乎乎的淤泥。此时她头上正踩着一只黑色锦布的靴子,靴子的主人身上穿着一袭白衣,手中还拿着长剑,长相十分怪异。
“是他?”宁无玉忽然想起来了,这人竟是方才路过自己的白衣剑客。
他看着剑客身上的白衣,忽然皱了皱眉,似乎在想着什么。
“有了!”他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自己何必不仗着行侠仗义的借口抢来那剑客的白衣?且单从表面上看,那剑客的四肢柔软,力气应该不大,更像是一个普通人。
宁无玉立即朝着被欺凌的少女奔去,逐渐进入了状态。
靠近了时候,他更清楚的了听到剑客的呵斥,以及少女绝强的声音:
“你这小孩就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偏要少爷我揍你才服气?”
“我不管什么敬酒罚酒的......你喝了我的酒就要给钱!”
“你再说,存心找死了是吧!”
“喝了酒......就要给钱......”
那少女半张脸都被埋在泥水中,并且黑色的靴子还不时踮起来,再踩踏在她的侧脸上。但她仍旧是一脸倔强的神色,眉头紧锁,紧闭着一只眼,污浊的泥水灌进了他口中,很快又被她吐出来。
“娘的......”剑客似乎十分生气,使得原本就歪斜怪异的脸,显得更加扭曲、丑陋了。
周围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其中有背着武器的江湖人,也有粗布麻衣的平民百姓。但他们也只顾着指指点点,竟无人想要出手相助。
剑客似乎被气的不轻,连忙移开了靴子,并且“锵”地一声抽出剑来,似乎想要在少女的脸上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疤。
可他并没有注意到飞奔而来的少年。
宁无玉迅速挤开人群,似是一只敏捷的灵鹿,在剑客的长剑落下之际,突然一个羚羊挂角,手中的剑鞘狠狠的拍出,便只听见“当”的一声响。
那剑客回过神时,手中的剑已经被宁无玉巨大的力道震飞了出去。
“谁!”于是他连忙怒喝道。
宁无玉佯装凶狠,可惜他的面容实在清秀,而且脸上的凶狠也不是发自内心的凶狠,旁人一看,就知道这人的表情似乎装出来的。
他确是在演戏,但又不擅长说台词。
于是干脆免了一切本不需要的话语,冷着脸,手中的剑鞘被当做武器般朝着剑客的脸上挥打。
那剑客果然四肢柔软,动作迟缓,连一招也抵挡不住。结实的剑鞘拍打在他歪斜的脸上,发出响亮的击打声。
从宁无玉出手震开剑客的长剑到现在,也不过是五个呼吸的时间,可以说十分的迅速。当众人都反应过来时,那剑客的脸已经肿成原来的一倍大,并且剑客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嗷呜......呜......”剑客发出悲沉呜噎声,身子忽然瘫软了下去。他实在很不能理解眼前这人为何这般凶残,二话不说就将他打成这幅样子。
这时宁无玉及时伸手扯住了他,然后以微不可察的声音对他道:“别弄脏我的衣服。”
“呜.....”剑客表示不解。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顿时吵杂了起来了。有的人发出落井下石般的大笑,有的人拍着手,以戏谑的语气夸赞少年打得好,也有的人在默不作声,也不知道内心在想些什么。此时街角上演的,俨然是一副微缩的众生相。
宁无玉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了。
他环顾了四周,然后看着剑客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欺凌弱小,你还要脸?”说完,又用力的往剑客脸上挥了一掌,将剑客到已嘴边的话语又堵了回去。
一掌过后,他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尔等行径,又与不穿衣服的qín_shòu何异!”
宁无玉义正言辞,装的煞有其事。为了附和自己的话语,他甚至动手将剑客身上的衣服宽解下来,就连一双黑色锦布靴子也未放过,一并脱了下来。可怜那剑客胸中有满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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