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赛冠军很厉害吗?”
“厉害?!”前台小哥怪叫一声,“这可是耀灵之巅啊!玩游戏的谁不知道?”
“我不玩游戏啊。”路敛光道。
前台小哥懵了。他们是不能过问客人,尤其是包厢里的客人,用电脑在干什么的,所以他硬生生把问题咽了下去。虽然没问出口,但他显然满脸都写着:“不玩游戏你一整个下午都在干什么?”
去帮他们退房的另一位前台回来了,示意房间没问题。
路敛光拿回押金,原本打算给那位小哥解惑,但想了想还是没说,挥挥手走了。
两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在高档网吧的豪华包间里泡了一下午,别说什么大型网游了,就连网页游戏都没打,光用文档办公软件了,说出去他担心会震碎前台小哥的世界观。
东泠市第四医院,简称四院,和一座规模颇大的私人医院一起坐落在这个城市的东南角,再往外走就到了郊区。
不过好在市中心本来就偏东,两人从市中心驱车过去,很快就到了。
因为唐簇一直表现得很平静,路敛光也没在意,路上唐簇还在正常跟他聊天,神色自然,甚至他说了个段子,唐簇还和他一起笑了。
直到他跟着唐簇进入医院,还在猜测是不是唐簇那个叫“唐杞”的弟弟在医院工作,或者说他来替弟弟签什么不太要紧的东西。他们一路到达了急救室门口,他才从那个焦急的医生嘴里听出:是有人被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路敛光震惊地看着唐簇,在这种情况下,后者一脸的平静显得异常冷酷,和那位满脸焦急的年轻医生比起来,活像是躺在里面的是医生的亲属。
“我签。”唐簇只听了个开头就打断道。
“按照规定我们要和病人家属讲清楚的。”
规定就是规定,没必要给医生添麻烦,唐簇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听医生开始给他解释情况和风险,但是很显然,他根本没有丝毫兴趣知道细节,听完之后漠然道:“可以签了吗?”
医生不满于他的态度,怀疑地问:“你是患者的直系亲属吗?必须要直系亲属才能签!你是她什么人?”
“儿子。”唐簇说。
——此刻躺在里面生死一线的,竟是他的母亲。路敛光怔然地看着他,又想起来刚才他的措辞,他说,是来替他弟弟签一份东西。
医生气呼呼地走到一边去打了个电话,不知是给唐父还是唐杞,回来之后满脸谴责地把病危通知书和笔递了过来。
唐簇敷衍地在那张写满了一个人的死亡、风险和责任的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他忽然觉得很荒唐,唐母没什么文化,只觉得女人该是男人的依附品,她把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家庭,磨灭自我,丧失人性,追究其根本无外乎是为了丈夫、儿子和脸面罢了。可是现在,她的丈夫明知她病重时日无多,为了生意还是出差在外省,她的小儿子倒是有心赶来,可惜因为在剧组探班女朋友,这会儿远在城市另一端的郊区,再快也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到。
临死的关头,居然是她早就放弃的大儿子来替她签字续命。
“好了,走吧。”唐簇道。
路敛光诧异道:“这就走?你母亲不是还在抢救吗?”
他提醒了唐簇,唐簇犹豫了。万一没能抢救过来……他并不想错过这场死亡。
他沉吟片刻道:“那还是等等吧。不好意思,要让你跟我一起等了。”
这个地方是真的没有地铁直接回东大,需要转上不止一次,很麻烦,去市中心的公交班次也非常少,只能等唐簇这边结束了再带路敛光走。
和他母亲病危比起来,居然是耽误了别人的时间让唐簇表现得更加在意。
那个医生进门了,这家私人医院高昂的价格过滤了大部分人群,空荡而狭长的等候走廊里只站着寥寥几群人。
路敛光满心的疑惑,其实从在现实里接触的第一天起,他就发现了唐簇有点问题。
他仔细回忆了他们相处的所有细节,所有和服务员、收银员的对话,都是由他完成的。而刚才居然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见到唐簇和除了他以外的人说话。
他们一起走进的任何商店,唐簇宁愿给路敛光钱,把需要的东西告诉他,再由路敛光帮他去买单。只要发生了需要与人交流的情况,唐簇会刻意地站在他身后,或者扭过头装作没听到,等着路敛光接话。
更别提那天买书,唐簇对他说过,“只有你这一个朋友”。
他原先以为唐簇只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都积极地揽下了。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他何止不喜欢,是几乎已经到了——病态恐惧的程度。
路敛光曾经试着想要了解背后缘由,可是却把人弄哭了。那个时候,唐簇极度恐慌会被发现缺陷,从而被疏远,时隔几个星期,路敛光的温柔和包容终于给予了他一点点勇气,他带着他唯一的朋友来处理母亲的病危通知书,将自己不堪黑暗的过往暴露在路敛光的眼中。
“里面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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