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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芽芽真乖!兰花婶子给糖吃,对了,芽芽,你爹在家吗?兰花婶子有事说。」兰花婶子摸了摸孩子的头,芽芽算是这村里的独一份了,男娃上学到是常有,但凡家里能拿出钱来的哪家不把男娃送到学堂里,如果孩子聪明,肯用功,将来不定就成了官老爷,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就算不成,识了字也可以找份好工作,可是女孩子不同,女孩子再学得好有什麽用,岁数一到嫁了人成了别家媳,再说女孩子家家学这些做什麽,能考科举吗,既然不能,更没有必要学,所以兰花婶就没见过哪个村子让女孩子识字的,芽芽是第一个,可以说,兰花婶子就没见过在女儿身上这麽花心思的人家,看芽芽穿的,带的,还有吃的,哪样不是这个村子里顶尖的,兰花婶子甚至觉得都和镇上,县上的那些大户小姐们一样,对了,最让人吃惊的是芽芽身上居然时时都带著钱,虽然只是几个铜钱,可是在村里,已经足够孩子使用了,我的天,这是兰花婶子的第一反应,谁见到孩子身上带钱的,就是男娃子也不可能!
这还不是全部,最重要的,这孩子爹还让芽芽读书识字,每天芽芽都有功课安排,起先大家还不知道,还是一次狗蛋去找芽芽玩,芽芽说功课没做完,大家才晓得,这一晓得,一村人再次惊掉了下巴,这是养闺女还是养公呢,从里到外,一样不落。
「爹不在,出去了。」芽芽接过兰花婶子的糖放进嘴里,虽然味道一般,更没有爹拿给自己的好吃,不过却透著一种质朴的味道,这是兰花婶子家自己做的。
「出去了!有说什麽时候回来吗?」还没等兰花婶子开口,跟著兰花婶子一起来的另一个婆娘抢了先,语气里有些急迫,对芽芽,心里更是觉得李元白大亏本了,女孩子家再好以後都是别人家的,费这麽多心做什麽。
「不知道,爹没说。」芽芽皱了皱眉,心中对这个人更不喜,贼头贼脑,语气冲鼻。
「是去打猎了吧,我们改天再来吧。」兰花婶子推断,这一打猎至少是一整天的事情,现在晌午都还没到,人现在是不可能见到了。
对於李元白,村里人除了知道他识字,疼女疼得没边外,还知道最後一点,以打猎为生,而且手艺不错,靠著打猎,过著小富的生活,在村里属於生活较好的一类人,不愁吃穿。
「芽芽,兰花婶子走了啊。」摸摸芽芽的头,兰花婶子领著人出了芽芽家院子。
那跟著来的婆娘没吭声跟著兰花婶子离开。
芽芽看著两人离开的背影,兰花婶子找爹什麽事?最重要的是领著来的那人是谁?芽芽眼睛一转,悄悄跟了上去。
「兰花婶子,歇口气,唉哟,这李家怎麽住这麽远?」跟著兰花婶子来的那婆娘走了一气後,看到村中大树下的石头,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果然,芽芽暗自点头,悄悄绕到了大树後。
「阿桃婶,你不知道,这兰芽家以前父母在那有一草房,後来,兰芽父母不在後,兰芽大伯一家不待见兰芽,兰芽就搬到了草房在,之後,他们家就定居在那里了。」兰花婶也坐了下来,很有耐心地说著芽芽家的旧事。
「草房?」阿桃婶惊讶地望著兰花婶,今天看见的可不是草房,那是正宗的砖瓦房,和镇上,县上的大户人家的房子一样。
「那是以前,现在的房子是芽芽爹重新起的。」说到芽芽家的房子,兰花婶眼里是遮不住的羡慕,这村子里有几家能盖得起砖瓦房,大部分住的是土房,甚至最穷的那些只能住著草房。
「这李家汉果真是有本事的。」阿桃婶想起刚才看到的院子,眼里精光一闪。
「当然,可惜了兰芽是个没福气的,要是兰芽还在,两口子的日子指不定得多美。」兰花婶嘘吁。
「各人有各人的命,苦了兰芽,不也苦了活著的人,天可怜见的,一个大男人领著个孩子这日子怎麽过,没有个知心知暖的,这家哪叫家,男外,女内,少了女人,这家内得乱成什麽。」阿桃婶吐沫横飞,芽芽在树後听了半天,心中已有了隐隐猜测。
「阿桃婶,你可得好好帮著芽芽相看,可不能苦了孩子。」想到什麽,兰花婶不放心地又叮嘱著阿桃婶。
「我阿桃婶是什麽人,你放一个心。」阿桃婶面上说著,心里却不以为然,只要娶了媳妇,生了儿子,谁还会把个女孩子放心上。
芽芽现在还不知道兰花婶领著这阿桃婶来家里什麽事就是笨蛋了,芽芽不操心她们来是替哪家说亲,芽芽只知道,爹爹又要成亲了,家里会多出一个名叫後妈的女人来,从此,爹爹再不是她一个人的,是後妈的,未来还会是妹妹的。
芽芽死死咬著嘴唇,她不知道这是什麽感觉,芽芽定定地站在树後,一动不动,兰花婶她们什麽时候走了她也不关心,她只听见心里,脑子里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响亮。
不要,她不要後妈,不要妹妹,她只要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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