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驿未修缮好。”到底还是皇城司消息灵通啊,事无巨细,所知甚详。
如此谈了一日,叶谦只觉得要不是他目睹过马园园斥责下属,看上去还真不像其他人说的那样难相与,便是提出什么意见,必然有他的道理。
要么怎么说倾盖如旧,他们只见一面,马园园待他比起身旁经年跟着的下属好多了。不过若非女儿那副桌屏,他也不会得马园园如此善待吧!
待到后来,两人谈及为官之道,马园园更是面色一整,追思道:“先父常说,我等官员,人皆奉之,然而本无自威,依仗朝廷、天子之威。因此平日行事,定不可骄矜。”
叶谦心道你骂人时可看不出来,但面上还是要恭维,不愧是忠恪公的义子,一脉忠臣啊。
马园园极为受用,也回敬地夸了叶谦一番,“不敢当不敢当,叶推官为人正直仁义,为政清廉自慎,才是堪为典范,真乃相逢恨晚,我看日后咱们也不必这样客套了,私下里我就唤您一声伯父——”
叶谦吓得差点喷茶,“哎不可不可,称呼我的字和之即可,咱们平辈论处,或可叫声叶兄。”
马园园也吓得差点喷茶,“不行不行,您大我许多,这么称呼不合礼啊!”
要是让小澜知道他和叶谦兄弟相称,他都不敢想象小澜的脸色。
大眼瞪小眼,俱不知彼此心思。
叶谦叫苦不迭,称伯父才是不合礼吧,便是他上头的通判见到了马园园,也不敢以自居啊,官场之上,年资排不到官职之前的。
马园园与叶谦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不妥之处,马园园讪讪道:“也罢,还是只叫官职吧,倒省得相争了。”
但有了这么一节,倒让叶谦深觉马园园此人还是有谦逊之处,两人相处愈发融洽,连带着下面人办事时看上司脸面也友善许多,迎接使团之事进行得有条不紊,大名府的官吏皆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不必担忧被皇城卒为难。
大名府上下心情极为复杂,原本是想把一桩难事推给叶谦,谁知道,反而成全了他,看上去接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甚至会因为皇城司的合作办得极为出色,应当是铁定的功劳一件。
这个叶谦,从来到大名府起,运气好像就很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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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澜领着婢女,在园中剥腊梅树的树皮。这拿回去浸在水中,用来磨墨,能叫墨汁更为光润,给父亲用正好。
“扬波姐姐……”
温澜回头一看,原来是青霁牵着青雩也出来玩儿,她随意一笑,“青霁啊,许久不见了。”
自从苞苴之事后,白氏便拘着青霁不让她去找温澜,到后来被禁足,更是每日痛骂,青霁夹在其中,好不烦恼。此时撞见了,更有几分尴尬。白氏话里话外,总是她管家权被夺走,青霁一定不被善待,叫青霁也惴惴不安。
“是啊,近来总在房里陪着阿娘。”青霁低头道。
温澜了然,“二伯母身子可还好?没气坏了吧?”
温澜这么直白的问,倒让青霁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了。
青雩年纪小,嘴上没个把门的,一下说道:“扬波姐姐,阿娘说你好坏。”
青霁捂住青雩的嘴巴,简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虽然白氏诬陷之事没有其他人知道,为了她这个做母亲的面子,也没有同女儿说她反省些什么。
但爹娘在房中吵了几架,阿娘又不住骂三房,她大约也知道是和三房有过节,再往里深思,怕还是阿娘的过错。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温澜眼眸一沉,说道,“善恶、好坏、君子、小人,都由人所定。单单以此评定一个人,是最愚蠢的。”
温澜对此再有心得不过,但她无心细说,故而青雩听了不懂,青霁倒是听进心中,暗暗思索。
“青霁,你也不必长带忧愁,”温澜抚了抚青霁不由自主微皱的眉心,“你这般年纪,该欢喜一些。这是长辈间的事,与你无关,叫四哥从外头给你带些新鲜玩意儿来,别理会其他。无论你怎样做,我心里也知道青霁是好孩子。”
这话说得与白氏是两般模样,照白氏说的,她不对三房横眉怒目,也该视而不见。
青霁被温澜的话触动,顺势扑进她怀中,嘤嘤哭道:“扬波姐姐,我喜欢你……”
可为什么阿娘要讨厌扬波姐姐,还不许她去找扬波姐姐。
温澜的手下滑,摸了摸青霁的脸,一触即分轻声道:“好了,你起来吧,否则你四哥的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随即将她推开。
“啊?”青霁一怔,抬头看了看,这才四哥站在后头不远处,面目狰狞得很,两只眼睛瞪得老大。
青雩抱住姐姐的腿,大声道:“四哥要吃人了。”
叶青霄真是想吃人了,尤其是看到温澜这个sè_mó摸他妹妹脸的时候——虽然是青霁先抱温澜,但温澜摸那一下绝对是故意的吧,眼睛还瞧着他呢!
叶青霄僵硬地走过来,说道:“在这里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小孩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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