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陈平小友年纪轻轻,便已经烂熟经典数百卷,老朽确实是动了要收他为徒的心思。
其实昨天派人去叫你过来一趟,要说的也是这个事情,可惜,老朽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人家还看不起我杜学易这棵大树啊,这要说居心不良的,也是我杜老三,又何曾是陈平小友的心思不良了…”
“此话当真!”
余厚德的眼中冒出一缕精光,怎么也没想到这陈平一个小小的家奴,竟然能被杜学易这等文坛巨擘这般高看,当即那双如刀般锋利的眼睛也忍不住认真的在陈平身上打量。
“你这话说得,莫不是我杜学易在你眼里,连这点诚信都没有了?你若不信,学问一道,你自管考量一番便是,若是陈平小友输了,京城里我房里的那柄当年从西凉皇宫里得来的金刚锏就是你的了?”
“哦!”余厚德一听这话,更是两眼放光:“那可是你杜老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这些年老夫想要借来看一下都不行,你现在竟然还敢拿出来当赌注了…”
话一说出口,余厚德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陈平那张其貌不扬的小脸上,心里寻思道‘谈文论道,这小子能得到杜老三的认可,想来腹中定然有些干货,老夫当年弃武从文,本就是半路出家,虽然中了科举,可当真和杜老三比起来,恐怕连他的一半都不及,到时候可别考量不成,输给了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反而让杜老三看了笑话,老夫得另辟蹊径才行…”
正寻思间,忽而杜学易又听见院子外面小玉急得哇哇大哭的声音:“大哥…大哥…你快随我回家啊,家里真出大事儿了,爹叫你回去拿主意,二伯他们要杀死娘了…”
闻声,余厚德的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哈哈一笑道:“谈文论道多没意思,既有才学,当为国为民才行,可别是纸上谈兵的空把式。咱们现在就以你家里的这件事情为题目,看你这小子如何来处理得老夫心服口服…”
说话间,余厚德根本就不给陈平说话的机会,立刻便对院外之人吩咐道:“罗将军,你速速去请此间村长,问问那奶娃子哭的究竟是什么事情?立刻回来禀报…”
“是,大人!”
顿时,外面立刻飞马疾驰,一行二十多人的精壮骑兵,先是去请了村长李保林,随后才打马去了上河桥对面那矮山包下面的陈家。
如此,才有了刚才一行人带着村长李保林杀到陈家之事。
说来这骑兵的速度也端得是飞快,这边陈平刚刚才听见罗将军出去不久,不过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立刻就听见竹林外面响起了一阵疾驰的马嘶声。
随后便看见一个士兵快步进来禀报。
这士兵说得条理分明,丝毫没有添油加醋,在坐的众人也立刻明白了河对岸的陈家那边闹翻了天的事情竟然是这般棘手。
听完了士兵的禀报,余厚德和杜学易两位位高权重的大员都同时皱着眉头,也是没想到这个事情竟然这么难办,对方人证物证俱在,作案动机明确,按照武朝衙门的规矩,这样的案子,便已经可以一锤定音,哪里还有翻转的可能。
两位老者站在判官的角度,既然陈定山和陈苏氏都拿不出那些首饰是他们自己的证据,又不能证明房契不是他们偷的,那么这个案子已经再明确不可。
可是,这犯案之人又是眼前陈平的爹娘,两位老者都下意识的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他们作为朝廷大员,自不可能和陈平认识就徇私枉法,如若不然,以后要是传了出去,朝廷的威严何在。
二人都同时面露苦色,余厚德没有那种即将要赢得这场赌注而高兴狂笑。
余厚德这样的表现,到是让陈平有些意外!
沉默了片刻,便听余厚德又朝着不远处的竹荫处唤了一声:“佑章,你乃此间父母县令,断理这样的案子才是你的专长,你来说说,这个案子该当如何来判?”
应声,转角的竹荫处顿时走出来一个骨骼方圆,天庭饱满,身着一件雪白长衫,一身正气的中年男子。
这人出现,先是给杜学易说了一句拜年的吉祥话,接着才皱着眉头对余厚德说道:“大伯,这要是在公堂上,应该押后再审,待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定案不迟,若是那陈苏氏还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也找不到可以证明哪些首饰是属于她的证人,便只有定罪了…”
定罪!
定罪二字一出,满场皆静,一双双同情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陈平那个瘦弱的身子上面。
然而,就在此刻,作为当事人的陈平却是丝毫不见慌乱,只见他依旧是一副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容,先是慢慢悠悠的滋滋滋喝了一口茶,接着才声音平稳的说道:“这有何难,三位大人莫急,小子自有办法来一一证明那首饰都是娘的,还有那房契和地契也不是我爹娘偷的!”
“哦!”
杜学易的面色由忧转喜:“你有办法?快快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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